深远的记忆30

       我们这里是粮食产区。每年秋冬都有大量的粮食贩子倒卖粮食。有大倒，有小倒。我这么说北方人能懂，不知道南方人懂不懂。
       2006年冬我和一个朋友合伙去前进镇倒粮。到达前进镇入住在朋友一个好友家开的小旅店。平房几个简单隔断小房间，大厅能给旅客做吃的。算是吃住一体吧。
       入住当晚朋友的好友在自家旅店里弄一桌酒菜算是给我们接风。席间还有三个小女孩。一个个子不高皮肤白皙，胖乎乎挺可爱(简称“燕”）一个相对高一点，也有点婴儿肥（简称“玲”）另一个瘦瘦小小不太漂亮，看起来干巴巴样子（简称“梅”）。
       席间寒暄知道这个旅店是朋友好友妈妈开的旅店。朋友好友没有工作，在这里打杂。燕是朋友好友远方亲属姑姑的孩子。玲比燕大，也沾着亲属关系，至于什么关系我忘记。这种什么远亲怎么算辈分我听着就头疼，总闹不清。梅是燕和玲的好朋友。三个女孩早早辍学。玲和燕的父母怕孩子在社会上瞎混学坏送到这里来帮忙。今天这姐仨算是蹭饭的。
       晚上酒后的我和朋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朋友说明天粮库熟悉熟悉关系，我没什么任务就在这里呆着。朋友有意提起这几个小姑娘说“呆着没事撩哧撩哧看能不能拿下”。我说“你朋友亲戚，不好吧”。朋友简单介绍下他们之间亲戚关系。第一，他朋友和燕与玲亲戚关系远的都没边儿。第二，虽然是托付给朋友母亲照顾。毕竟不是太近的亲戚，朋友母亲也不深管。第三，这两个小女孩不那么单纯。
       第二天朋友出去办事儿。这个镇子小又是冬天死冷死冷没什么好逛。大概中午时候我起床洗漱。回房间时候看见燕自己在炉子边烤火。东北平房都是用土锅炉取暖。现在我们这里有些旧平房还是烧锅炉取暖。
       燕看到我第一句话居然是“哥，把你电话给我用用”。我心里暗道“真TM自来熟”。燕接过电话一个接一个打着。我心里这个疼，那会儿话费贵。这孩子打起来没完。开始在我面前打，后来可能是说话不方便，边说边走出门在外面打，把我一个人儿晾这里。又等了大概十分钟不见燕回来。我又不好追出去拿回手机显得过于小气。于是回房间等。这一等就是接近一个小时。就在我心里给燕祖宗八代问候个遍的时候，燕回来了。
       燕一开房门笑着对我说“哥，你不怕我拿你手机跑了”。我笑了笑没说话。燕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坐在我对面床上晃荡着腿，四下撒摸着。我开口以长辈口气说“这么小，咋不上学”。燕晃晃小脑袋说“上学没意思”。我说“你姐和梅也不上学？”。燕挺骄傲的口气说“嗯，都不上了。学习不好”。我心里这个骂，不上学你TM还挺骄傲。我说“不上学谁给钱花？”。燕说“我和我姐平时烧炉子，洗洗旅店的被单再干点杂活。我婶有时候给点零花钱”。我接着问“钱够花吗”？。燕有点忧郁说“住和吃不花钱，还行吧”。东拉西扯聊着，我心里打着坏主意。
       聊了一会我说“唉，想吃烧烤，你知道那里有吗？我找不到地方”。我小心的开始试探燕。燕挺着胸脯说“地方多了。想吃我告诉你那里好吃”。嘚吧嘚吧自顾自说着谁家烤的好吃，谁家毛肚好吃。边说边指着窗外方向说“那边有一家烧烤有热炕，味道也好。”。我说“行，晚上你领我去”。又小心翼翼试探一步。燕满口答应。我又进一步试探燕说“你晚上出去没事儿吧”。燕说“洗完被单也就没什么事儿。我婶不怎么管我”。好，那就订在五点半吧。我说。燕说“到时候我喊你”。燕蹦蹦哒哒离开我房间。
       转身我给我朋友打电话告诉我和燕要出去吃饭。其间调侃不说。
       东北冬天天黑的早。五点半已经彻底黑天。燕很准时到来。燕说“哥，你走前门，我走后门。我在后门等你”。小丫头是怕她婶看到和我一起外出，有点那么小心眼。心领神会的我从前门走出，转到后门看燕在那里等我。
       燕介绍的地方真不错。也是个平房，简陋但干净。炕烧的热热的。我点了一锅毛肚，把菜单递给燕说“你爱吃什么自己点”。这小丫头片子倒是不客气，噼里啪啦点一大堆。东北有句老话“嘴馋B遭罪”。我心里暗想。点完吃食，燕看着菜单嘟囔“喝点啥捏”。我说“喝酒呗。反正晚上没事儿”。燕把菜单递给我说“哥，你看喝啥酒”。我说“那就来散白一斤”。燕很痛快“嗯”一声。
       酒菜上来，我和燕用二两杯一人倒一杯边喝边聊。一杯下肚话也多起来。了解到燕今年十七岁，家在佳木斯桦川县。父亲几年前病逝，母亲拉扯她和弟弟。弟弟上学。她学习不好，家庭负担重想打工岁数太小，就下来到婶这里帮忙。说到这些小丫头忍住不掉眼泪儿。
       为缓解气氛我开始讲我去过的地方，遇到好玩的事儿。好玩的人。小丫头一会就云开雾散。这时候我才仔细看燕，梳着马尾辫,胖嘟嘟小脸上嵌着一对弯弯的眉毛,有点丹凤眼，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挺漂亮一个小丫头。
       话题打开酒不知不觉喝光。这小丫头真是有点酒量，五十度散白半斤下肚只是微微有些醉。微醺的燕接着酒劲喊“服务员，散白再来一斤”。这顿酒喝到大概十二点多样子把所有客人都靠走。看着小丫头眯缝着眼睛有点醉。我说“差不多，咱回去吧”。嗯，燕带着醉意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