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止的血亲之爱(39、40)
发布日期 : 2020-11-27
作者 :
陈言2020 人气 : 4136
39、
放开她,混蛋,否则我打爆你的脑袋。
随着喊声,我睁开了眼睛,只见菲姐出现在房中,她双手握着一把小口径的左****,指着黑人怒喊。
原来,那天菲姐开车来都柏林看望我,她刚到家门外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立即去车上取了手枪,按开开门密码冲了进来。这套房子当初是她租的,所以她有开门密码。
黑人被吓住了,赶紧松开小荞,举起双手对菲姐说道:嘿!冷静,我并没有做什么。
菲姐一边用枪指着黑人,一边对小荞说,小荞,报警。
小荞拉上内裤,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我说道:算了,让他走。
我考虑的是,万一黑人被放出来后,又来找我和小荞的麻烦,我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根本保护不了小荞。
菲姐看了我一眼,对黑人喊道:滚!
黑人落荒而逃。两个女人把我扶到了轮椅上,小荞伏到我怀中痛哭,我也抱着她哭。菲姐在一旁也抱住我俩流泪。
那天多亏了菲姐,否则小荞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被人强暴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绝不允许自己继续苟活于世。
菲姐留下来住了三天,经此一劫,她和小荞成为了好姐妹。
第二天下午,我突然小便失禁,直到尿液稀里哗啦地顺着轮椅流下来,以及屋子中弥漫开尿臭味,我们才发现。
两个女人立即过来服侍我,我当时的情绪一下就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叫她们别碰我,叫她们滚。
小荞把我的头搂进怀里安慰我,菲姐也在一旁抚慰我。一想到昨天白天的遭遇,以及现在的处境,我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还如此地拖累她,我就觉得自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在两个女人的柔情和温言软语中,我才平静下来。她俩又帮我洗澡、换衣,那几天我的身体特别虚弱,再加上昨天的惊吓,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一米八零的身高,健康时体重七十五公斤,尽管生病后体重减了十公斤,还是让两个女人累出了一身汗。
把我安顿好以后,菲姐邀请小荞一起泡个澡,小荞因菲姐昨天救了她,又跟她蛮谈得来的,就同意了。浴室里的浴缸够大,两个人一起泡不成问题。
她俩一边泡澡,一边喝着菲姐带来的红酒,谈笑风生。浴室外的我,也不时能听到她俩的说笑声,我为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两个女人和睦如斯,感到蛮开心的。
次日小荞去学校后,菲姐跟我说了一件事,一件完全出乎我意料的事。
她先问我小荞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尽管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告诉了她。
菲姐抑制住激动,又问我小荞是怎么成为我妹妹的?我把小荞过去的事都告诉了她。她不由得泪流满面。
在我的询问下,菲姐说,她可以笃定小荞就是她当年失散的女儿。此言一出,我一下惊呆了。
昨天菲姐和小荞泡在浴缸里聊天的时候,听说小荞姓庄,荞是荞麦的荞,让她立即想到了自己失散的女儿,就装着随口问问的样子,询问她的出生年月日。
小荞告诉了她,她又问小荞小时候是怎么到我家的?小荞说,她五岁时被母亲抛弃,九岁时被父亲扔给了姑妈,等等。菲姐当时就已确定了八九分,今天特地又向我确认。
当初菲姐和小荞在医院初见时,只知道她叫小荞,并不知道她姓什么,而且也不知道荞是哪个字,所以尚未引起她的注意。如今在掌握了这些信息后,她确定无疑小荞就是她的女儿,连DNA鉴定都不用做。
菲姐说完这些,蹲在轮椅前伏到我的腿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我万万没有想到,当了我十多年妹妹的小荞,竟然是菲姐的女儿,而菲姐曾经是我的小舅妈。这一切,真的是造化弄人。
待菲姐止住哭以后,我问她打算怎么办?她说暂时不会跟小荞相认,毕竟自己曾一度抛弃过她,怕她一时接受不了,等以后再说。
我说,你这样考虑是对的。菲姐哭泣道:老天能让我见上女儿,并让我知道她活得好好的,还那么漂亮、那么聪明,我很知足了。
她说着又哭了一回。哭完又说,当年辛勤抚养小荞的我妈病危、我和我姐对小荞不离不弃的时候,她却先后诱使我和我姐沦落风尘,她为此非常自责,直骂自己该死。
我握住她的手说,这不怪你,都是命运在捉弄人。她又向我问起庄远,我就把庄远当年对我妈、对我和我姐以及对小荞做的那些事告诉了她,并说这几年一直没有他的下落了。她直骂,这个王八蛋,但愿没有活在世上了,否则就是个祸害。
菲姐回斯莱卡那天,我叫她不如多住几天,也好跟小荞多待些日子,她说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临走前,菲姐把那把左****留给了我们,还给我们留了十发子弹,并教了我和小荞如何使用。
送菲姐上车时,她特意先后跟我和小荞拥抱,嘱咐小荞照顾好我,也照顾好自己。她轻抚了小荞的脸庞,我看到她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暗暗为她们母女感到欣慰,菲姐找到了自己的女儿,而小荞在先后被妈妈、爸爸抛弃以及爱她的养母去世后,这世上又有了一个暗中关心她、爱她的人。
几天后,我的病情突然加重,被送进了抢救室。门外的小荞惊恐、无助地哭泣,她拨通了我姐的电话。
我姐很快赶到了爱尔兰。那天,我们姐弟、兄妹三人在病房里相拥痛哭。
姐妹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姐问小荞,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小荞说,哥不许我告诉国内的任何人,尤其是你,我也没办法。可这次的病情来得太突然,我实在扛不住了……
她说着又哭了,我姐含泪替她擦拭泪水,说,小荞,难为你了。
小荞握住我姐的手说,姐,在哥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让我和你一起陪伴他、照顾他、爱他,好吗?
我姐凝视着小荞,点了点头。姐妹俩抱在一起又哭了一场。
就这样,我姐和小荞都守在了我的身边,我们三个人又在一起了。
或许是老天的垂怜,一段时间之后,在医院的治疗和我姐我妹的悉心照料下,我的病情有了奇迹般的好转。
医生告诉我们,照我目前的情况,几年之内都不会有生命之忧,假以时日甚至可以下地行走。
听了医生的话,我姐和小荞兴奋得喜极而泣。
我们出院回到家中,很快迎来了那一年的圣诞节。那些日子里,菲姐多次打来电话询问我的情况,她对我病情的好转也很开心。我姐也在电话里向她表达了谢意,并说等我身体再好一些了,带我去斯莱卡看望她。
平安夜,我姐做了一顿大餐,我们姐弟、兄妹三人第一次一起在异国他乡过圣诞节,其乐融融。
圣诞节那天,虽然冰雪遍地,但天气晴好,两姐妹推着我去外面逛了逛,一路说说笑笑,沿途有不少行人向我们看来。
小荞问我,被两个大美女围绕,心里是不是特美?
我笑而不语。小荞突然驻足,蹲到轮椅前问道:哥,如果有来世,你要姐,还是要我?
我姐娇嗔地打了小荞一下。
姐,我就要他说嘛!她说完又调皮地看着我笑。
我嗫嚅道:可不可以,我两个都要?
美死你!姐妹俩一齐娇嗔道,然后我们三个人都笑了。
我姐笑道:还等什么来世?这一世就这样了呗!
小荞娇羞对她喊道:姐!
我们三个人又笑。小荞拿出手机说,哥,姐,我们拍照吧!
于是,我姐俯身从后面搂着我,小荞依偎在我身旁,举起手机喊一二三,三个人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40、
新年到来之际,菲姐来都柏林看我,她还特地把她女儿也带来了。我知道她的用意,是想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让小荞跟她同母异父的妹妹相见。
这个秘密只有我和菲姐知道,连我姐我都没有告诉她。
我们还跟远在澳大利亚的林美娜视频通了话。那时澳大利亚的学校正值暑假(南半球和北半球季节相反),林美娜跟她的澳大利亚男朋友正在澳洲西南部的海滨城市珀斯度假。
她依然美貌过人,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胸还是那么大。到了这会儿,她已对我和我姐没有了丝毫仇怨。大家聊了几句,我姐她们都躲到一旁,让我和林美娜单独说话。
振豪。林美娜扬起脸微微笑道,我爱过你,也恨过你,你得好好地活着,让我继续恨你。
我笑,好,我会努力让你恨我很多年。
跨年那天,我和国内的岳振龙、张鸣等人也视频了一次,当时张鸣、莫晓雨、桐桐和李洛一家三口相聚在岳振龙的家里。
他们都鼓励我好好治病,等身体养好了,他们在国内等我。我和我姐跟桐桐单独说了会儿,小家伙还以为爸爸妈妈在国外玩,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姐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我知道她很想儿子,我也很想他。
面对亲朋好友们的亲情、儿子的召唤,我觉得很幸福,也对战胜病魔充满了信心和动力。
新年伊始,我堂哥岳振龙和邵家慧转程来到爱尔兰看望我。我没想到我这位堂嫂也一起来了。
之所以没让他们把桐桐带来,一是因为桐桐已开始上小学了。二是,我不想让我儿子看到他爸爸坐在轮椅上的样子,我打算等身体状况更好些以后,再回国去见他。
岳振龙一见到我就打趣地说道:老实交代,是不是为了让人家姐妹俩伺候你,装病不起来?
一旁的我姐和小荞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岳振龙对她俩说,多亏了有你们两姐妹的悉心照顾,振豪才会好起来,我代表岳家谢谢你们。
小荞笑道:我哥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岳家的人了?还谢谢我们?谢得着吗?
我笑道:我本来就是岳家的人嘛!
我姐说道:振龙,家慧,把桐桐放在岳家,给你们添麻烦了。
岳振龙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桐桐本来就是岳家的子孙……
他说到这里有些黯然。只是,我爷爷没有来得及抱他这个重孙子。
我们都沉默起来。岳振龙笑道:嗨!说这个干嘛?现在岳家的人都很疼桐桐,我爸、奶奶……
他握住了邵家慧的手,看着她说,当然还有家慧。
邵家慧对他温柔地一笑。自收购风波以后,他俩已相当的恩爱,我打心眼里替他俩高兴。
岳振龙继续说:不仅是岳家的人,张鸣和晓雨也经常来岳家看桐桐,还带他出去玩。对了……
他顿了顿。说到这里,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我们都看向他。岳振龙说,张鸣跟晓雨好上了,他们还准备一起开一家民宿。
他扭头看向小荞,小荞,有没有一点失落?
小荞笑道:岂止有一点?是很失落哦!
五个人都笑了起来。岳振龙叹息了一声,看着我说,可惜国内有很多事等着我,不能多陪你了。
我说,没事,你忙你的,你现在是岳氏的总经理了,肯定事多。
岳振龙点点头,又叹了一声,说道:快点好起来吧!大家都盼着你们回去……还有,我等着跟你再来一场拳赛,上次输给你了,这次我要报一箭之仇。
我们五个人再次大笑。
冰雪消融、春暖花开的时节,我姐开车带我去了都柏林郊外的一个度假村,那里以林中小屋和温泉著称。
随着天气渐暖和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医生建议我可以适当地外出散心,这样对我的病情有好处。本来我们叫小荞跟我们一起去,小荞说我才不当你们的电灯泡呢!
到达我们租住的小屋,这里树木环绕,环境相当好。屋内的条件也很不错,还有一个微型温泉池。
放下行李,我姐推着轮椅上的我,在森林中漫步。后来我姐用小刀在一棵树上刻下了一行字——岳振豪、韩飞烟,永远在一起。
我姐伏在我身边,和我笑看着那行字,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上高中的时候。我俩相互凝视,吻在了一起。
夜幕降临,小屋的四周一片静谧。热气腾腾的温泉池中,我和我姐赤裸相拥,接吻、爱抚。
热吻的间隙,我姐仍然爱抚着我那里,问道:振豪,我是妈亲生的,我们是亲姐弟,对吗?
我承认了当初我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和她在一起,向别人和她编造了这个谎言。
她嫣然一笑,说道:其实你根本不用撒这个谎,即便我知道我们是亲姐弟,也一样地爱你,也会不顾一切地跟你在一起。
我微笑道:我也是。
我们又吻在一起,我在她的爱抚下勃起了。她跨到我身上套了进去,双手搂住我的脖颈,一边缓缓地动着,一边跟我接吻。
她又说,振豪,你知道吗?其实我有很多机会悄悄做我们的DNA鉴定,但我没有那样做,因为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亲姐弟,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轮流吮吸她的乳头,她一边说一边爱怜地捧着我的头。
我从她的怀中抬起头,说道:烟烟,我爱你。
她笑了,说,老公,我也爱你。
她还是第一次叫我老公,我感觉自己的那里在她那里面更硬更大了。
再叫我。我说道。
她一连叫了我好几声老公,又说了好几个我爱你,然后又一次噙住我的双唇。我们大口大口地接吻,她动得更快了,呻吟声和着温泉水的热气,一起蒸腾开来。
我们泡完温泉后,坐到落地玻璃窗前,欣赏着外面的夜色。夜幕之下,树木影影绰绰,万籁俱寂。
好美啊!我姐喃喃地说道。
我温柔地看着她,说道:烟烟,谢谢你!
她从窗外收回目光,看向我,微笑,干嘛要谢我?
我说,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中……
我又看向窗外,继续说,我还要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你。
她含情脉脉地看了我一眼,替我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衣。
我说,即便我的生命只有短短的三十年,我也知足了。
我姐含泪说道:振豪,别这么说。
我用尽力气握住她的手说道:如果今生我不能陪你走完,如果有来世……来世我一定要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你,我们还做姐弟,还做爱人。烟烟,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让我找到你。
我姐依偎在我身旁,泪流满面。我说完这些话以后,异常地疲惫,闭上了眼睛。
我姐伏到我身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随着早间鸟儿的鸣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了森林,也洒进了小屋,洒在我哥和我姐相拥而眠的身体上。
他们的脸靠在一起,是那样的安详。
管理员发现他们遗体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那天我一直打不通他们的手机,只好委托度假村的管理员去小屋找他们。
根据现场勘验的情况和我姐的遗书,警方推断我哥因突发疾病而亡,我姐是死于烧炭自杀。
我得知这个噩耗时,正走在校园里,我走着听着停下了脚步,手机从手中滑落。我蹲下来,将脸埋进臂弯痛哭不止。
我随即通知了岳振龙,他第一时间从国内启程飞赴爱尔兰。我还通知了菲姐,她也从斯莱卡赶了过来。
遗体火化那天,我们三个人目睹我哥和我姐的遗体先后被传送带传进高炉。我几乎哭昏在岳振龙的怀中,菲姐也是掩面而泣。
我和岳振龙将我哥我姐的骨灰带回了国内。回国那天,菲姐在机场和我们洒泪而别。
下葬之日,张鸣、莫晓雨、李洛、袁丽和邵家慧等亲朋好友都来送了我哥我姐最后一程,当然我哥和我姐的儿子桐桐也在。
我和莫晓雨又是一番痛哭,桐桐也不停地哭喊着爸爸、妈妈,邵家慧含泪搂着他。
出了陵园,一行人走在乡间小道上。随着车铃声,一对少男少女骑着自行车从我们的身边经过,我们向那对少男少女行去了注目礼。
那一刻,我们仿佛看到了少年时代的我哥,和少女时代的我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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