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自白：我和一个阿拉伯美少妇的情缘（29-30）

29、
当赵琳躺在病房的床上，我把怀中的新生儿递到她怀里时，她和我相视而笑。此刻我们虽已不是夫妻，却有了一种血肉相连的亲人的感觉。
我又给崔泰皓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是个儿子，并且母子平安。那小子在电话里说大恩不言谢，他已订了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
通完话我转告了赵琳，这时躺在婴儿床里的宝宝哭闹起来，赵琳叫我抱给她，说是新生儿出生半个小时后的这个点，是喂第一次奶的最佳时机。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上衣的纽扣，那对处于哺乳期的乳房在上衣里欲隐还露，比以往更显圆润丰满。可能是我们曾经做过夫妻，还有着共同的孩子，让她在我面前不太设防。
我把宝宝递到赵琳怀里的时候，无意中手背碰触到了她半裸的胸部，感觉到了那一份光滑、细腻、柔软和弹性。
她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将孩子抱在怀里，撩开上衣乳头塞进了孩子的小嘴。
赵琳一边奶着孩子，一边跟我说话，那种感觉，好像我们仍是两口子似的。
这时从卫生间里出来的费亚玲对我们笑道：“瞧你俩这个状态，还跟夫妻似的……”
赵琳脸一红，说道：“别瞎说……”
“本来就是嘛！还怕人说啊？反正泰皓欧巴又没在这里。”费亚玲不依不饶。
翌日上午，赵琳的父母和弟弟带着妮儿从绵阳开车赶到了医院。
本来他们想连夜赶过来，但被赵琳制止了。赵琳告诉他们一切都好，而且有我和费亚玲陪着，不用这么急。
两位老人家六十多了抱上了个大外孙子，可高兴坏了，赵弟也很开心，老少三人围着床上的那对母子说个不停、逗个不停。
只有妮儿独自坐在沙发上，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我搂着她说道：“宝贝，你不去看看弟弟吗？”
“不想看。”小丫头淡然说道。
这时，赵琳不容置疑地招呼女儿，“妮儿，过来。”
妮儿从小到大不敢违拗母亲，只得走过去和母亲、弟弟呆在一起。
我和费亚玲离开的时候，崔泰皓也赶到了，他在病房外狠狠地给了我一个拥抱，连声说谢谢。
费亚玲风情万种地站在一旁，笑道：“还有老娘呢？就不用谢了吗？”
崔泰浩又给了她一个拥抱，“谢谢，谢谢……”
费亚玲笑道：“行啦！你还真占老娘的便宜啊！”
崔泰浩松开妻子的闺蜜，进了病房。听着房间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我悄然离开。
“你等等我啊！”费亚玲说着，追了上来。
刚上车，就接到了崔泰皓的电话，问我怎么就走了？他还要跟我喝酒呢！
我说喝酒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照顾好你的老婆、儿子，对了，别忘了把我垫付的手术费、住院费还给我，我可穷着呢！
我载着费亚玲驶出医院，一时想到了艾麦妮。我以前也曾憧憬过，和艾麦妮生个混血儿，如今她已再次嫁作他人妇，恐怕很快就要沦为那个阿拉伯男人生儿育女的工具了吧？
一股惆怅之情，难以扼制地涌上了我的心头。
“想什么呢？”耳畔传来费亚玲的话声，“老陈，看到自己曾经的妻子，现在为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心里是不是……有点那啥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她又问道：“这儿只有咱俩，你老实说，你还爱赵琳吗？”
“嗯，我仍爱着她……”我盯着前挡风玻璃，“但已不是男女之爱了，而是一种亲情之爱，是那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情。”
“忠言……”费亚玲将左手放到我的右肩上，颇有些动容地看着我，“你是个好男人，过去赵琳爱你没有爱错。”
回到摩洛哥，我继续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这期间，我给艾麦妮的表妹希古丽打了个电话，询问艾麦妮的近况。到这时，我的阿拉伯语比较凑合了，能做基本的交流。
希古丽说她表姐早已和哈桑复婚，并且怀上了哈桑的孩子。我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时间过得很快，大半年后，项目设计工作全部结束了。
我的三个同事都回到了国内，我作为留守人员还要再呆几个月，以便处理一些后续的事宜。
二零一九年十一月，这年四十岁的我也即将踏上回国的旅程。而这一去，意味着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再来这个国家了。
因为是早上的航班，我为了不误机，在前一天下午来到了拉巴特，入住塞拉国际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
思索再三，我给艾麦妮打去了电话，告诉她项目已结束，我就要回国了，跟她道个别。
她问我在机场吗？我说是明天早上的航班，现在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她说过来跟我见一面，问我可以吗？考虑到可能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我把酒店的名字告诉了她。
我们是在酒店旁边的一个咖啡馆见面的。这年二十八岁的艾麦妮，还是那么漂亮，并且在原有的美貌中，少妇的风韵更足了。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刚生完孩子八个月的她，如今又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出怀了。
看着这个过去和我相爱的女人，如今已成为别人孩子的母亲，并且又将为别人生育，让我倍感惆怅。同时也在心里为她不值，竟然心甘情愿成为哈桑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艾麦妮给我买了一些东西，叫我带给家里人。我发现她在房子里仍然戴着墨镜，觉得有点奇怪，问她怎么啦？她说最近眼睛不舒服，怕光。
我怎会相信？叫她把眼镜摘下来。她没办法，只好摘了。果然，我看到她的眼角处有淤青，顿时心疼难忍。
我问是他打的吗？艾麦妮说不是，是自己不小心撞的。
我没有再追问，即使她告诉了我真话，我又能怎样？去把那个叫哈桑的男人打一顿吗？就算我为自己出了一口气，替艾麦妮出了一次头，以后艾麦妮可能还要挨更多的打。我倒是一拍屁股走了，吃苦受罪的还是艾麦妮。
况且在这个阿拉伯国家，男人打老婆天经地义，法律和道义都不站在我这一边。我若继续追问下去，只能让她更难堪。想着这些，我不禁心如刀割。
艾麦妮故意找些轻松的话题，岔开彼此之间的沉重。她向我询问赵琳的情况，我说赵琳去年生了个儿子，那晚崔泰皓出差在外，是我送她去的医院。
她又问我有没有李美姗的消息。我说自打那次在布鲁塞尔机场和她不期而遇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算起来，那丫头该念大四了。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艾麦妮家庭的情况。她说她也是生的儿子，尽管她不爱哈桑，但很爱这个孩子。
至于肚子里的这个，本非她的意愿，是哈桑强行与她同房怀上的，已做过检查确定是个女儿。她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但事已至此，她也没办法，只能把她生下来。
她还说她没有和哈桑的另一个妻子住在一起，而是分开住，那个女人和她的两个孩子住在卡萨布兰卡，哈桑在两个地方轮流住。
我有些担心，问艾麦妮这次出来见我，不会被哈桑知道吧？她笑着说，哈桑去突尼斯了，不会知道。
我又问她孩子有没有人照顾？她说接到我的电话后，把希古丽叫到了家里，平常她母亲在帮着她照顾孩子，这几天回卡萨布兰卡了。她还说希古丽知道她出来是为了见我。
“对了，希古丽结婚了，她嫁给了我大哥，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妻子……”艾麦妮欣喜地笑道。
我正想说他们不是近亲表兄妹吗？转念一想，希古丽是她小妈的侄女，跟她和她的两个哥哥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问是包办的吧？艾麦妮点头说，确实是双方父母的意愿，但希古丽并不是被强迫的，事实上她从小就喜欢她的这个大表哥。
“那我就恭喜她和你大哥了，代我向希古丽表达祝贺。”我端起咖啡杯微笑道。
对于艾麦妮的这位表妹兼闺蜜，如今成为了她的嫂子，我挺喜闻乐见的。因为在艾麦妮的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亲密无间的亲人陪伴着，于我而言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30、
那晚我们在机场附近一家有名的网红西餐厅吃了一顿牛排，然后我送艾麦妮来到酒店的停车场。
在她的车旁，她对我说道：“忠言，我走了，你要保重。”
泪水从她的脸上滚落下来，我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也流下了眼泪。
当她转身按下车钥匙上的开锁键时，随着车灯闪烁了两下，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从后面将她紧紧抱住。
她背倚在我的怀中，呜咽起来。末了，她掰开我的手转过身来，一下搂住我的脖子，和我吻在一起。
我们在夜色的掩护下拥吻。分开时，她流着泪对我说道：“亲爱的，我爱你，一直都只爱你。你回国后一定要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在这边就一切都好。”
我泪流不止，再次吻住她，我们拥吻良久，任凭泪水滑落……
我看见她又按了一下车钥匙，随着车灯再次闪烁，我清晰地听到一声车门上锁的声音。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眸光中有着万般的不舍。我不由得肝肠寸断，牵起她的手往酒店走去。
来到酒店的房间里，我才发现艾麦妮不仅脸上有淤青，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有多处被打出来的伤痕。
我不禁又惊又怒。在我的追问下，艾麦妮承认了是哈桑打的。
“他为什么要打你？你们才复婚一年多，你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如今又怀上了他的女儿，为什么啊？”我心如刀割，并且难以理解。
艾麦妮告诉我，哈桑是个狭隘、暴躁、易怒的男人，而且总是以她家的救世主自居，他常说的一句话是，如果没有我和我父亲，你们一家人都要变成乞丐。
稍有不如意，他就会对艾麦妮拳打脚踢，甚至在怀孕时，也逃不过哈桑的殴打。在他眼里，女人不过是漂亮的花瓶，或者是一个宠物，可以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更可怕的是，艾麦妮父亲的濒临破产，就是哈桑家族搞的鬼，目的是逼她回到哈桑的身边。
“以前他纠缠我的时候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自己回到他的身边。那时我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和他父亲那么无耻和阴险……”
我问艾麦妮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她说有一次哈桑喝醉后说漏了嘴，等他清醒后不仅拒不承认，还打了她一个耳光。
“畜牲！”我不禁怒骂，捏紧了拳头，同时又有些对艾麦妮的逆来顺受恨其不争，问她为什么要任由那个男人施暴？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你又不是离开他活不了，你受过良好的教育，懂五国六种语言，还拥有经济学的学位。你随便找个大公司上班，或者去大学教书都能过得很好。你又不是那些在新娘市场（作者注：摩洛哥风俗）任人挑选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啊？”
我把住艾麦妮的双肩，几乎是咆哮出来，那时已被心痛和悲愤冲昏了头脑。
艾麦妮流着泪说一旦离婚，哈桑家一定会追讨借给她父亲的资金，那无异于釜底抽薪，更何况，她现在已是哈桑孩子的母亲了。
“难道，你就这样过一辈子吗？守着这个你不爱的，而他又视你为私人物品的男人过一辈子？”
我看着艾麦妮泪如雨下，并在心里涌起了一个念头。
艾麦妮说这就是她的命，她看着我止不住地流泪，“忠言，我们这辈子不能在一起，等下辈子吧？今晚是我们此生的最后一夜，我们快乐一点、开心一点不好吗？”
她说着吻住了我的嘴唇。热吻的间隙，她问我想不想要她？如果想的话，她就给我，并说已经四个多月了，不碍事，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我说不用了，我们这样说会儿话挺好的。
此时此刻，我哪还有心情享受男欢女爱？更何况，我不愿对她的身体造成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
希古丽打来了电话，我能听到那个柏柏尔少妇说话的声音。她问艾麦妮在哪？这么晚了还不回去？艾麦妮敷衍说她晚点回去。
“艾麦妮，你别玩火，你肚子里还有孩子，而且要是让哈桑知道了，你不想活了吗？你立刻给我回来……”
希古丽的语气很严厉，毕竟她现在是艾麦妮的嫂子了，有资格管束小姑子。艾麦妮打断了对方的话，“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请你多担待，就这样。”
她不顾那边还在喊她的名字，挂断了电话。
我决定说出自己刚刚诞生的想法，“艾麦妮，跟我走吧？跟我去中国……”
她一下怔住了，愣愣地看着我。我郑重而又期待地对她重申了我的提议。
艾麦妮叫我别说傻话。我说我真是这样想的，我的签证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期，明天我可以不走，暂时留在这里，等她办好签证，和她一起走，永远离开这个国家。
她流着泪说，她也想跟我走，可她的儿子艾哈迈德怎么办？她不可能扔下自己的孩子跟我远走高飞，他还那么小。
“没关系，我们带孩子一起走……”我抱着艾麦妮，满怀希翼地说道，“包括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不在乎他们是哈桑的孩子，只要是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让我来当他们的爸爸……”
然后我又说，我会努力工作，养活她和两个孩子。
艾麦妮的泪水滚滚滑落，她看了我半晌，那双泪眼中浮现起一抹欣慰，同时也溢满了凄楚，“忠言，我好爱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但她摇了摇头，说道：“可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置自己的家人于不顾，我也不能带着哈桑的孩子和别的男人私奔，虽然他对我不好，可我不能这样来伤害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还有，你爸妈本来就不接受我，又怎能接受我带着别人的孩子进你们家的门？”
她捧着我的脸，哭泣道：“亲爱的，有你这句话，我就没有白爱你，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我无言以对，也无计可施，抱着她泪流满面，两张嘴唇再次吻合在一起。
“亲爱的，我们做爱吧？做此生的最后一次，好吗？”
她在我的耳畔喃喃地说道。看着她婆娑的泪眼，我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各自脱去衣物，温柔缠绵。我慢慢地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尽量轻柔地做，也不敢进得太深，深怕伤到了里面的那个小生命……
我这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孕妇做爱（当年赵琳怀妮儿的时候，她怕有事即使在中间的那四个月也不让我碰她），心里却充满了苦涩。
我射了后，她依偎在我怀里又哭了。那晚我们都没怎么睡，艾麦妮几乎一直在哭……
分手的时刻终于来到了。入关之前我们又一次相拥而泣，末了艾麦妮叫我进海关，她看着我进去。
我从背包里拿护照，找了会儿对艾麦妮说，护照不见了。她一下急了，拿过我的包在里面翻找，一边找一边埋怨我怎么回事？那么大的人了连护照都保管不好。
然后她又蹲下来打开拉杆箱，在里面翻找，还叫我仔细回忆一下到底放哪了，会不会落在酒店了？
“要不我们现在回酒店吧？反正就在附近，时间来得及，或者给酒店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忙找找……”
艾麦妮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找，这个过程中，我一句话没说，默默地站在那里。
末了她站起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手机，在屏幕上划动，“酒店的号码是多少来着？你不是在网上订的房间吗？你看看……问你呢！愣着干嘛？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她埋怨着抬头看向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又打开自己的包在里面摸索，拿出了那本护照。
这是今早离开酒店房间时，我悄悄放到她包里的，我想告诉她，我不会一个人回国，我要等她一起走。
艾麦妮一下抱着我就哭了，紧接着她将护照塞到我手里，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抹泪，越走越快。我看到她抽泣得肩都在抖动。
我知道，她的这一转身，在我和她之间就意味着一世了。我禁不住泪水长流。
航班徐徐升空。舷窗之下，那座大西洋畔的城市，那个地中海边的国家，离我越来越远。
当飞机升入云层时，我又一次泪流不止。我将头抵在窗户上，用手捂住眼睛，使劲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故事尚未结束，后续请看《大叔自白》第三部，你们喜欢的李美姗就要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