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自白：我和23岁初中美女班主任（7-10）

7、
妮儿过完十四岁生日后的一天晚上，我和费亚玲在外面吃完饭回到了我家。因为这几天不用照顾儿子，今晚她将在我这里过夜。
温柔缠绵了一回，我靠在床头抽事后烟，费亚玲依偎到我怀里，心满意足地说道：“被你日得好舒服哦！你也舒服吗？”
“嗯，挺好的……”我搂着她的玉体，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继续抽烟。
她又问我，“你喜欢日赵琳，还是喜欢日我？”
我只好说道：“你怎么老是问这个问题？别忘了，赵琳已经是别人的老婆，跟我没关系了。”
费亚玲说反正跟你做比跟我前夫做舒服多了，她又夸我好会日女人，是不是日过很多女人？正说着，接到赵父打来的电话。
老爷子说妮儿下午出去跟同学玩，本来说好晚上八点到家，可现在仍没回来，人也联系不上。
我让赵父别着急，兴许是和同学玩高兴了一时忘了时间，我来联系她。
我给妮儿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处于关机状态，不知道这丫头在搞什么名堂。只好打给了赵琳，问她知不知道妮儿在哪？赵琳说她也不知道。
我俩都紧张起来，思来想去，只得求助于李美姗。我在电话里跟李美姗把情况说了一下，问她能不能把妮儿平素走得近的一些同学的联系方式提供给我，我找那些同学问问，兴许能联系上那丫头。
李美姗说她来处理，她是班主任，处理起来比我方便得多。我觉得这再好不过了。
我把这个情况给赵琳说了，她说随时跟她联系。赵父又打了过来，问我联系上妮儿没有？小丫头是他和老伴从小带大的，此时急得不行。我安慰说班主任老师已在帮忙联系了，不会有事的，别太着急了。
很快李美姗回了过来，她说问了平常跟妮儿关系好的那个几个男女同学，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她在班级群里也发布了消息，也没人知道。
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跟李美姗说麻烦你了，我自己再想想办法。李美姗问我打算怎么办？我说实在不行出去找找。她说那么大一座城市，你上哪找？我说总比呆在家里干着急好吧？
费亚玲也已知道发生什么了，她提出跟我一起出去找，一边说着一边穿上内裤，又往身上戴胸罩。我让她呆在家里等我。
“那怎么行？好歹我是妮儿的阿姨，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她扣上胸罩搭扣说道。
我开着车出了小区，却不知道该往哪开，心里一片茫然。我听见费亚玲在电话里问她儿子，妮儿跟他联系过没有，以及妮儿平常喜欢去哪玩？
由于她和赵琳是闺蜜，以往妮儿常跟她儿子出去玩，那孩子相当于是妮儿的大哥哥。
母子俩没说几句，费亚玲就挂了，说那边太吵了，死小子八成又跟同学在游戏厅玩，这么晚了还不回他爸家。我说放假呢！你管那么多干嘛？
正在心急如焚而又束手无策之时，李美姗又打了过来，说有妮儿的下落了。
李美姗教的这个班上有个女生，是妮儿的小学同学。刚才那个女生说，妮儿这些年和另一个小学同学经常一起玩，那个女孩目前在别的中学念书，今天下午就是那个女孩约妮儿出去玩，当时妮儿还问提供消息的这个女生是否跟她俩一起玩？这个女生没答应，还劝妮儿别跟那个女孩走得太近了，因为她经常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
之前李美姗在班级群里发布信息的时候，那个女生没在第一时间看到，后来才私下里给李美姗回过来。
李美姗又问那个女生，有没有约妮儿的女孩的手机号，以及她平常都喜欢在哪玩？那个女生说了几个地方，并给了李美姗那个女孩的号码。
我一听不禁抓狂，心里埋怨妮儿怎么会跟那种女孩混在一起？
李美姗又说刚才她已经给那个女孩打去了电话，对方说她没有和陈倩妮在一起，也不知道她在哪。
“我认为那个女孩没有说实话。这样吧？倩妮爸爸，我和你一起去那几个地方挨个找，实在不行咱们报警。”
李美姗在电话里说道。我说是不是太麻烦她了？她说她作为老师，这种事怎能袖手旁观？叫我立刻去接她，就在以前的那个小区。
虽然多年前我送醉酒的李美姗回家时去过那里一次，但这么多年了早已记不清了，让李美姗给我发了个地址过来。
我暗自寻思，她仍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吗？这就说明她很可能现在并没有和男朋友同居，更未谈婚论嫁。
路上我向赵琳通报了这个情况，她说她和崔泰皓也出去找，我们分头在那个女生提供的那几个地方一一寻找。
李美姗一上车就说，大叔你别太着急了，一定能找到，再说都是些孩子，应该出不了多大的事。
她又叫我大叔，让我不由得怔了一下，仿佛昨日重来。
坐在副驾位上的费亚玲回头对她说你好。李美姗有点吃惊，我给她介绍这是妮儿的阿姨。费亚玲看了我一眼，可能她有点不满我没有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哦，阿姨好！”李美姗问候道。
我注意到费亚玲的脸色有些不悦，应是介意李美姗把她叫老了。我寻思她比李美姗的母亲小不了几岁，人小丫头叫她一声阿姨也是合情合理的。
经过一番寻找，我们去的那几个地方都未见到妮儿的身影，赵琳和崔泰皓去的那些地方同样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李美姗再次拨通了那个女孩的手机，蛮严厉地告诉对方，她是陈倩妮的班主任老师，现在陈倩妮的家长正在焦急地寻找她，如果你知情不报，我们立刻报警，你已经满十四岁了，将承担一切法律后果。
那个女孩犹豫了一下，说她们在XX路的一家碳烤吧。
我们赶到那家碳烤吧时，看到妮儿正歪倒在沙发上，好像喝醉了，由于裙摆比较短，在这样的姿态下都快走光了。
跟她在一起的，有五个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一看就是不学好的小流氓，还有两个跟妮儿年龄相仿的小女孩，都是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嘴里还叼着烟。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女孩中，是哪个约的妮儿？
一群少男少女看着我和李美姗、费亚玲。费亚玲过去拉下妮儿的裙摆，把她扶起来“妮儿”、“妮儿”地唤着，小丫头仍醉酒不醒。
“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告诉我，做了什么？”我愤怒地问道，握紧了拳头。
一个大男孩嗫嚅道：“没、没做什么，就……就是喝了几杯啤酒，谁、谁知道就醉成这样了……”
“她还那么小，你们就灌她喝酒？”我咆哮道。
李美姗在一旁拽了拽我，示意我冷静。一个黄毛青年问道：“你谁啊？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我是她爸爸！”我怒目而视，黄毛青年不由得低下了头。
我又问王绮呢？王绮就是今天约妮儿出来的那个女孩。
另一个大男孩说王绮走了，听说我们要过来就溜走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妮儿应无大碍，更没有被侵犯过的迹象。我没有找到她的手机，问那帮人我女儿的手机呢？
几个人都没吭声，我又问了一遍，有个人说不知道。我抹了一下脸，沉声说道：“不知道是吧？好……”
我指着那五个男孩说道：“都他妈跟我出来，你们五个一起上。”
我当时真是给气坏了。又有人问道：“大叔你想干嘛？”
我说道：“大叔想教你们打拳，以后你们再跟别人打架，不至于吃亏，大叔不收你们的学费。”
李美姗赶紧又拽我，费亚玲也急道：“忠言，你别这样……”
我练了二十多年的泰拳，那年在拉巴特的街头一人打两个彪悍的摩洛哥壮汉尚且占到上风，对付这五个毛还没长齐的大孩子，我自认还是有点把握的。

8、
那个黄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拎起了一个酒瓶子。
旁边的人赶紧拦住他，另一个人拿出一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放到桌子上，这个手机是赵琳为奖励妮儿这次期末考试考得好，送她的十四岁生日礼物。
我估计这帮人趁妮儿喝醉了，拿走了她的手机，现在见我来了要带妮儿走，想趁机将手机阴掉。这部手机是苹果款式最新、配置最高的一款，才买了几天，能卖不少钱。
我拿起手机看了下，放进裤兜里，又说道：“如果让我发现我女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挨个找你们算账，一个都跑不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把妮儿横抱在怀里，和李美姗、费亚玲一起往外走。这时妮儿有些醒了，双手揽住我的脖子，呢喃道：“爸爸……爸爸，带我回家……”
那一瞬，我真是柔肠百转，即使要我把我的整个世界都给怀中的这个少女，我眼都不会眨一下。
刚把妮儿放进后排，几个大男孩追了出来，有人手里还拎着酒瓶子。李美姗、费亚玲不禁惊呼出声，周围也围观了很多人。
费亚玲惊道：“你们要干嘛？我可报警啦！”
为首的黄毛对我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她爸爸？就这样让你把人带走了？”
“那你想怎样？”我沉声问道。
黄毛指着车里颇嚣张地说道：“你把她叫醒，让她叫你三声爸爸，我就让你带走，否则谁他妈都别想离开。”
“滚蛋！”我推了黄毛一把，那小子一拳打在我的脸上。
李美姗惊叫了一声挡在我身前，质问黄毛，“你凭什么打人？”
费亚玲也怒斥道：“你怎么打人呢？太过分了……”
这一拳我是故意让黄毛打的，将李美姗拽到了一边，对那小子说道：“这可是你先动手的……”
话音未落，照他脸上也来了一拳，然后一顿组合拳招呼过去。黄毛根本没有打出第二拳的机会，连连后退，直至倒在了地上。
李美姗连忙拉拽我，不停地说别打了、别打了。我说你躲一边去，小心伤着你，把她推到了车旁。刚一转身，一个酒瓶子就抡了过来，我伸手搁开那人的手腕，一个摆拳打过去，紧接着一招侧踢，将对方撂到。
“爸爸，爸爸！”已清醒过来的妮儿下了车，哭着喊我，李美姗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大小两个女孩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费亚玲也在一旁惊惶失措。
黄毛和其他三个人一拥而上。就在这时，崔泰皓和赵琳开车赶到了，一下车崔泰皓就冲了过来，先一拳撂倒了一个，接着又踹倒一个。
我俩以二敌五，一通拳打脚踢，很快占据了上风，打得那五个小子东倒西歪，满脸挂彩。
不过我也挨了一拳两脚，崔泰皓的小臂被砸了一酒瓶子，好在瓶子没碎，没有受伤，只是有些肿了。
这场架打进了派出所。一查身份证，几个男孩最大的才二十出头，小的只有十七八岁，那两个女孩有一个十四岁，另一个才十三岁。
妮儿向警察和我们诉说了事情的经过。今天下午妮儿和那个叫王绮的女孩在某个商圈玩了会儿，王绮就带她来到了碳烤吧。刚坐了会儿，妮儿觉得不对劲，准备离开，却被那伙人拦住。
黄毛说走可以，喝杯啤酒再走。妮儿没多想，照他的话做了，可黄毛等人仍不放她走，还要她喝酒。
本来妮儿想给我打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那几个人的手中，那三个女孩也劝她喝酒，说再喝一杯肯定还你手机并且让你走。妮儿只好又喝了。
接下来在那伙人的软硬兼施下妮儿被迫喝了好几杯啤酒，直至醉倒。幸亏我和李美姗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警察又问那伙人为什么要强迫妮儿喝酒？那伙人说都是朋友，闹着玩的，没什么大事。
其中一个女孩架不住警察的威严，全招了。原来黄毛经常帮王绮打架，他让王绮给她介绍个妹子，还说最好是满了十四岁的，睡了白睡，不用负法律责任。
王绮对黄毛说，她有个小学同学，长得很好看，家里还很有钱，穿的用的都是高级货，你要是把她豁（成都话，忽悠、讨好、笼络的意思）好了，不仅可以白玩，还有钱用。
于是王绮在黄毛的鼓动下把妮儿约了出来，哪知道妮儿跟王绮和那两个女孩根本不是一路人，黄毛不甘心，想留住妮儿，于是上演了灌酒的那一幕。
听完这一切，如果不是在派出所，我能把那个黄毛打出屎来。
黄毛连忙喊冤，说他只是想和妮儿耍朋友（成都话，谈恋爱），并没有打算侵犯妮儿，耍朋友又不犯法。
赵琳一听就炸了，指着黄毛骂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跟我女儿耍朋友，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什么玩意？”
黄毛怼道：“臭婆娘，你他妈嘴放干净点……”
崔泰皓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一会儿出了这道门，可就没人护得了你了。”
民警连忙制止，“崔律师，咱好歹是法律工作者，过激的话别说，尤其别在这里说。”
虽然警察和我们都不相信黄毛的鬼话，但没有真凭实据，也治不了他的罪。
负责处理这起事件的民警将崔泰皓叫到了一边。崔泰皓拥有一家知名大律所，认识的人很多，黑白两道都多有结交，不仅如此，他读研究生期间的那些个师兄弟和校友，不少在政法系统任职，所以人脉极广。在来派出所的路上，他就让人给这个派出所的相关负责人打过招呼了。
“崔律师，好在没出什么大事，要不就算了？他们几个被你俩打得那叫一个惨，教训也给够了。虽然是对方先动的手，可你俩也是下了狠手把人家往死里揍，说起来也够得上互殴了。都是些孩子，回头我们好好警告、教育一通，再叫那几个没满十八的孩子的家长来领人。我看就这么结了吧？”
既然民警这样说了，崔泰皓跟我一合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着吧！
崔泰皓装着跟黄毛和解的样子，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走到一边，笑容可掬地小声说道：“以后再敢动我女儿的心思，我分分钟弄死你，你爸妈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哭，你信不信？”
民警又喊道：“崔律师，你干嘛？别说过激的话。”
崔泰皓松开黄毛对民警笑道：“没事，我只是跟这位小兄弟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黄毛疑惑地问道：“大叔，到底你俩谁是陈倩妮的爸爸？”
崔泰皓小声而又恶狠狠地说道：“与你无关，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话。”
派出所门外，妮儿抱住我痛哭流涕，“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后来我们才知道，她当初是因为我和她母亲的事，出于苦闷和叛逆才和那个王绮玩在一起。
我搂着她安慰了一番，说道：“去你泰皓爸爸那儿。”
小丫头又投入到崔泰皓的怀里，连声说泰皓爸爸，对不起，你的手还疼吗？崔泰皓也安慰了她一番。
“还有李老师呢？”当妮儿离开崔泰皓的怀抱时，我对她说道。
妮儿哭着张开双臂走向李美姗。李美姗将她拥入怀中，笑道：“妮儿，以后要记住这个教训，交友一定要慎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往的。还有，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就是爸爸妈妈了，千万别做让他们失望甚至是痛心的事，知道了吗？”
我们几个站在旁边看着，相视而笑。末了，妮儿又跟费亚玲拥抱，后者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宝贝，以后要听大人的话，多长点心了，听见了吗？”
妮儿嗯、嗯、嗯地点头。赵琳过来握住李美姗的手说道：“李老师，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她俩这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一种极其尴尬的情形下，匆匆打了个照面，但因为我的缘故，彼此深深地印在了对方的印象中。
趁妮儿在一旁跟我和崔泰皓说话，赵琳颇为羞愧地小声说道：“美姗，过去是我不好……”
李美姗打断了她，微笑道：“倩妮妈妈，时间不早了，都回家吧？好好安抚下妮儿。”
赵琳有点尴尬，笑道：“好，那先这样……”
她又对我说道：“忠言，你送李老师回家吧？”
然后她又跟费亚玲说，“亚玲，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跟忠……打扰你休息了。”
她差点在妮儿面前说漏了我和费亚玲的关系。
“嗨！瞎客气个啥？咱俩谁跟谁？”费亚玲爽朗地笑道。

9、
于是我们六个人分别上了车，崔泰皓、赵琳送妮儿回外公外婆那里，我和费亚玲送李美姗回家。
送完李美姗回我家的途中，费亚玲问道：“那个李老师跟你很熟吗？怎么对妮儿这么上心？”
我说她是班主任老师，妮儿是她班上的学生，出了这样的事她能不上心吗？费亚玲不以为然，说放假期间呢！又不是在学校。
“对了，她干嘛叫你大叔？你跟她以前是不是认识？”
我说我四十多了，人年轻女孩叫我一声大叔有啥好奇怪的。
“不对吧？”费亚玲颇感疑惑地说道，“刚才那个黄毛打你时，她一下就拦在你前面，好像深怕你挨打了似的。那么维护你，自己都不怕挨打……”
费亚玲的话，让我在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禁思绪万千……
几天后，赵琳提出请李美姗吃个饭，以感谢那晚的事。
崔泰皓和妮儿都表示赞同，尤其是妮儿，她本来就很喜欢这个老师，那晚李美姗尽心尽力地和我一起满世界地找她，更加深了她对李美姗的喜欢。
我也不便反对，只是不确定李美姗是否同意。一是有些老师不愿和学生家长有私下里的来往，二是鉴于我和她以前的情感纠葛，所以她不一定愿意来。
岂料我跟李美姗一说，她竟然答应了。饭局设在一家私人会所，崔泰皓是这里的会员，如果不是会员你就算有钱也不能在这里消费。
那天下午，我开车载着妮儿接上李美姗，一起去了那家私人会所，李美姗还送了妮儿一件小礼物。
这顿饭吃得蛮愉快的，李美姗落落大方地和大家谈笑风生，崔泰皓和赵琳不时悄悄交换眼色。看到自己最喜欢的老师和自己的家长们相谈甚欢，妮儿暗自高兴。
饭局结束后，由我送李美姗回家，妮儿跟崔泰皓和赵琳回他俩那里。
分别时，妮儿又和李美姗抱在一起，小丫头良久不松手。看来她真是太喜欢李美姗了，而李美姗也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学生。
妮儿撒娇说舍不得老师走，李美姗笑道：“傻丫头，等过完暑假，开学后见呗！”
我拍了拍妮儿的肩，说差不多得了，人李老师该回家休息了。妮儿这才松开，小丫头的眼中竟噙满了泪水。
“妮儿，开学后要继续加油哦！否则老师该批评还得批评，不会对你网开一面的。”李美姗又笑道。
到了这会儿，她已不叫倩妮了，而是跟我们一样，称呼妮儿。妮儿点头说她知道了。
车上，李美姗笑着说，没想到你们三个相处得如此和睦，简直就是亲如一家。
我说可能在别人看来，这种关系不可思议，但我很高兴能够和自己的前妻以及她的丈夫相处得像一家人。
“你……还爱你的前妻吗？”李美姗小心翼翼地问道，末了又说道，“对不起啊！也许我不该问这种问题。”
我看着前挡风玻璃，笑道：“我现在拿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也许，这是我和她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
李美姗叹道：“真好！妮儿有你们这两个爸爸来爱着她，宠着她，真幸福。”
另一辆车上，坐在副驾位上的赵琳回头问道：“妮儿，问你个问题……”
“什么？妈妈……”后座上的妮儿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赵琳说道，“如果李老师成为你的新妈妈，你觉得如何？”
正在开车的崔泰皓伸手拽了妻子一下，赵琳嗔道：“干嘛呀？有啥说不得的？”
妮儿笑道：“好啊！我愿意。”
“宝贝，你倒是挺爽快的哈！”崔泰皓不禁笑道。
“可有个问题……”赵琳又说道，“你爸比你们李老师大了差不多二十岁……”
妮儿说道：“大二十岁又怎么啦？只要李老师不嫌他老，你操哪门子的心？”
开到李美姗家的楼下，我没想到她邀请我上去坐坐。她见我不置可否，说家里没别的人。于是我跟她上了楼。
李美姗给我倒了一杯水，我问她的爷爷奶奶呢？李美姗说，爷爷一直身体不好，那年她从英国当完交换生回国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我想到了那年，她爷爷为了我和她的事，找到我们单位门口打了我一巴掌。当老爷子被老伴搀扶着离开时，那颤巍巍的身影，当时让我心里发酸。这也是我那时决定和李美姗分手的重要原因，我不愿伤害到这样一位儿子英年早逝、只剩下一个宝贝孙女的古稀老人。
如今他已不在人世，丢下最爱的孙女去了天国。此时我不禁在心里一阵唏嘘。
李美姗又说，她奶奶目前住在敬老院，她每周去那里看她一次。
“奶奶说，她住敬老院挺好的，爷爷不在了，她没有了伴，在敬老院有一帮同龄的老头、老太太陪着，不会孤单寂寞……”
李美姗说到这里，擦了下溢出眼眶的泪水，“其实我知道，奶奶是不想拖累我，她认为我还那么年轻，想让我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奶奶她又怎能明白，她就是我的家，如果家没有了，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知道，在她小时候母亲就改嫁他人，她一直不能融入到母亲的新家庭中，一直是和爷爷奶奶相濡以沫。如今那两位老人一个去了天国，另一个进了敬老院……
看着她的哀婉和楚楚可怜，我真想将她拥入怀中，用自己的怀抱来抚慰她。但我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对她已不能、也不该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犹豫了一会儿，我问起了那年在布鲁塞尔机场转机时，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孩。李美姗说，那个男孩很喜欢她，他们谈了一年多，但从英国回来后分手了。
我又向她询问开家长会那天，我们在校门口遇到的那个开保时捷敞篷跑车的富二代。
李美姗笑说那个富二代不是她的男朋友，只是她的一个追求者，他们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从那以后对方一直在追求她。那天她之所以那样说，是故意骗我的。
她还说跟前男友在一起时，从未发生过性关系，一直保持着男女界限。
我无言以对。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李美姗向我问起了当时和我一起转机的那个外国女郎。我说她叫艾麦妮，是个摩洛哥人，也是我在项目部的同事，我从到摩洛哥的第一天起，就认识她了。
“不过你那次看到她时，我们尚没有在一起，是后来才在一起的。”
李美姗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了，你当时之所以说你们打算结婚了，是想让我死心，把我推给别人，是吗？”
我低着头，无言以对，耳畔继续传来她的话声，“后来呢？”
“后来，我父母坚决反对，她家里人也逼她嫁给一个有钱人，我们就分手了……”
“大叔……”她又像过去那样叫我，此刻却在眸中噙满了泪水，“你知道五年前我们分手的那天，我为什么要从北京回来找你吗？”
我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思绪又回到了令我不堪回首、每当想起来就肝肠寸断的那一天。
“没错，我是想来找你谈谈，挽回你的心，但还有一件事……”
眼泪从她的脸上滚滚滑落，“那时我怀孕了……”
我一下呆住了，只听她继续说道：“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心情真的是难以言表……

10、
“你……你说什么？”我看着她喃喃地说道。
李美姗泪流满面地看着我，“我当时怀了你的孩子，就是那次我们去三亚时有的，怀了一个多月了。我不敢一个人去医院，所以回成都让你陪我一起去。那时我甚至想和你商量，我找个理由休学一年，等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再回学校完成学业。那时我想，只要你愿意，我就为你生下这个孩子，我爱你，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可是……”
她有些难以为继，哽咽了一下又说道：“可是，那天我在你家的楼下，看到赵琳和那时才几岁的妮儿走出来，我明白了一切……”
她哽咽难言，呜咽起来。我禁不住心如刀割，她当时怀着我的孩子来找我，我却对她说出了分手的话，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混蛋的人吗？
“那……后来呢？”我问道，此刻真想跪在她的面前向她谢罪。
李美姗抽泣了一下，擦了擦眼泪，目光凄楚，“我回北京后，一个人去医院做掉了。”
又是一阵沉默。半晌，她说道：“大叔，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抬头说道：“美姗，我对不起你……”
她冷笑了一声，“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一句对不起就抵消了吗？”
她又看向我，“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追究，更不会报复在妮儿的身上。相反的是，我很喜欢妮儿，发自内心地喜欢她，我很高兴能当她的老师。就这样吧？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回家的路上，我把车停在路边，伏在方向盘上泪流不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赵琳穿着一件质地高档的丝绸短睡袍，端着一杯热牛奶进了卧室，上床依偎到崔泰皓身边，柔声说道：“老公，牛奶。”
崔泰皓放下手中的书，接过牛奶微笑道：“谢谢太太。”
他喝了两口，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伸手将赵琳搂在怀里，“你今天是怎么啦？居然想搓和忠言和美姗？你别忘了，忠言已经有女朋友了，费亚玲还是你闺蜜，他俩还是你做的媒呢！”
赵琳依偎着他，说道：“老公，你说忠言和美姗，能不能重新在一起啊？”
崔泰皓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内疚？”
赵琳幽幽地说道：“是啊！毕竟当初是我不择手段拆散了他们，现在想来，既然我终究不能和忠言长久，又嫁给了你，当初又何必做那些事呢？”
崔泰皓叹息了一声，“你也别太自责，这都是造化弄人。不过呢？我觉得难说，那丫头当年受到的伤害不小，可能没那么容易就原谅忠言了吧？再说这都多少年了，人是会变的，现在的她不一定还会喜欢忠言。”
赵琳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你不是女人，哪懂女人的心思？那丫头如果不喜欢忠言，根本不可能今晚来赴宴，也不会对咱家妮儿喜爱有加。你以为她那么喜欢妮儿，仅仅是出于妮儿是她的学生？”
“照你这么说，他俩有戏？可亚玲怎么办？”崔泰皓看着妻子说道。
“唉！”赵琳叹了一口气，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当初我之所以撮合忠言和亚玲，是觉得亚玲人漂亮、经济条件也好，而忠言的条件和人品也不错，他俩挺适合在一起的。当然，在我的私心里是想尽快给忠言找个好的归宿，让他尽快从小艾那件事带给他的泥潭中走出来……”
“但现在看来，俩人只是凑合在一起各取所需、相互慰籍而已，至少忠言并不爱亚玲，而亚玲也不如美姗那么爱忠言。如果美姗没有出现倒也罢了，但现在她出现了，我觉得忠言的那颗心不会再平静。”
“你这样说，到是不无道理……”崔泰皓若有所思，“你还别说，妮儿也很喜欢那丫头，他们三个人真要组成一个家庭了，不仅妮儿有了新妈妈，忠言和那丫头也算是阅尽千帆终执手，病树前头万木春。”
赵琳看着他笑道：“老公，你这两句是一首诗里的吗？”
“不是吗？”
“你别欺负我读书少，好歹咱也是九八五研究生毕业。”
“甭管是不是一首里面的吧？反正是这么个意思……”崔泰皓笑着，从赵琳那件短睡袍上面的隙开处伸进去，握住了一只美乳。
“你干嘛？”赵琳娇笑道。
“给你交作业啊？你说干嘛？”崔泰皓坏坏地笑道，又握住了另一只。
“昨晚不是交过了吗？还交呢？”
“学生哪敢偷懒？再说了，守着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师，交多少都不够。来吧！”
崔泰皓脱掉赵琳身上的真丝短睡袍，将她压在身下吻住了那对芳唇……
暑假中的一个周五，李美姗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以为自那晚送她回家后，她不会再因私事联系我了，没想到她让我陪她去敬老院看望她奶奶。
我亏欠她太多，这点小事当然愿意效劳，只是她奶奶曾见过我，那年和她爷爷找到我们单位门口找过我的麻烦。
李美姗说她奶奶年纪大了，脑子也不是很清楚，肯定认不出我了。
周末那天上午，我开车接上李美姗，一起去了郊外的敬老院。
敬老院条件不错，房间比较舒适，外部环境也挺好的。
李美姗和奶奶说笑了一番，老太太对我说道：“志强，你都好久没来看妈了，是不是最近老出差啊？”
我不禁愕然，李美姗对我点了下头，我对老太太笑道：“是、是啊！连着出了几趟差。”
“儿啊！让妈好好看看你，再不来，妈都快认不出你了。”老太太对我伸手道。
“哎，妈……”我蹲到了她面前。
老太太双手在我脸上摸来抚去，老泪纵横，“我的儿啊！妈想死你了……”
我忍住泪说道：“妈，儿子也想您啊！儿子不孝，没能经常来看您。”
“唉，瘦了，黑了，是不是在外面太辛苦了，吃不好饭？”
“没有，妈，也不是很辛苦。”我说着，瞥到李美姗在一旁抹泪。
说了一会儿，我们陪老太太去外面晒太阳，老太太逢人就说，儿子和孙女看她来了。
趁老太太和别的老头、老太太聊天，李美姗跟我说，奶奶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别的还好，多数时候说话都挺有条理的，生活也基本能够自理，就是想儿子想得厉害。尤其是这段时间，老念叨儿子，所以她今天带我来，就是为了了奶奶的心愿。
“对不起啊！大叔，事先也没征求你的意见……”李美姗抱歉道，“我也实在找不到别的人来帮我这个忙了。”
我说没事，以后但凡你奶奶想儿子了，我就是她儿子，她就是我妈。
“谢谢你，大叔。”李美姗含泪看着我。
我问她像老太太这种情况，需要额外支付护理费吧？她挣的工资够花吗？李美姗说所有的费用都是她母亲每年打给敬老院。
我又问她母亲常来看老太太吗？她说前些年她母亲和继父就带着弟弟移民到澳大利亚了，很少回这边。
我这才知道，这些年一直是她一个人在成都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奶奶，不由得心中不忍。
那天我和李美姗陪老太太呆到下午，才离开敬老院。
我在心里想，如果有可能，我愿意尽全力来帮助李美姗，和她一起照顾她奶奶，就是不知道老天给不给我赎罪的机会？
也许是老天爷知晓了我心中的想法，此后李美姗又叫我冒充她爸爸，跟她去看过老太太一次。
和老太太熟了以后，我自己又单独去了好几次，隔三差五地去。有时是她想我了打电话叫我去（第二次见面时我留了号码给老太太），有时是我自己得空就去。
每次去我都要给老太太带她喜欢吃的点心或水果，以至于敬老院里不少人真以为我是老太太的儿子，每次我去或说王阿姨您儿子又来了，或说小李你又来看妈妈了吗？
在大伙儿的眼中，我是个孝子，我自己也是乐此不疲。
其实到了这会儿，我已不单单是为了帮李美姗了，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照顾老太太。
被一个人如此地需要着，挺好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