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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妈妈俏女儿(62-66)

发布日期 : 2023-10-16     作者 : 陈莫言     人气 : 1718
62、
今天是赵建国的生日,他打电话叫赵冰洁来深圳陪他过生。赵冰洁正在放暑假,没多想就来了。
父女俩在外面吃过了晚饭,一起回到赵建国的住处。
临睡前赵冰洁洗了个澡,刚出浴室就被赵建国抱住又亲又摸。她吓了一跳,推开赵建国喊道:“爸爸,你干什么呀?”
“冰、冰洁,你太迷人了,爸爸忍不住了。”那厮早已色欲熏心,又扑了上来。
赵冰洁拼命反抗,惊叫道:“爸爸,别这样,我是你的女儿,求求你别这样……”
可赵建国依然如故,还伸手到她的裙摆里试图脱掉她的内裤。情急之下,她咬了赵建国一口,赵建国吃痛松开了她。
赵冰洁一边后退,一边惊恐万状地说道:“爸爸,你怎么啦?”
赵建国哈哈大笑,“我根本不是你的爸爸,你也不是我的女儿……”
“不、不,爸爸,你在说什么呀?”赵冰洁难以置信。
“实话告诉你吧?你是你妈妈跟别的男人生的,当初你妈妈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后,嫁给了我,所以我就成了你的爸爸。”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赵冰洁泪流满面,不住地摇头,“爸爸,你在说谎……”
“宝贝,你别怕,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快到爸爸的怀里来,让爸爸好好地疼你、爱你,爸爸会让你很爽的。”
赵建国说着,再次抱住赵冰洁亲吻、抚摸,“爸爸看着你从小长大,想了你好多年,你就让爸爸干你一次,好不好?”
“不要!”赵冰洁大叫一声,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赵建国,只穿着睡裙和拖鞋跑了出来。
其时雨下得正大,她跑到小区外打车,但雨太大再加上已经很晚,一辆出租车都看不到,她只好边走边等车,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来到了我这里。
我一拳捶在沙发上,心中暗骂,赵建国真是太可恶了,他到底还是对赵冰洁下手了,好歹赵冰洁叫了他十九年的爸爸,他怎么下得去手?
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企图性侵女儿不说,还逼得女儿大晚上穿成这样,连手机都没带就逃出了家门,万一遇到坏人后果不堪设想。还好刚才的那个出租车司机有色心没色胆,否则赵冰洁就太危险了。
“妈妈不在了,忽然爸爸也变成了不是亲爸爸的人,还想对我做那种事……”
赵冰洁说着,又伏到我怀里哭了起来。我安慰了她一会儿,她在我的怀中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陈叔叔,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你能告诉我吗?”
我点了点头,就把崔敏婷当年和那个韩国老男人之间的事,给她说了。
末了,我说道:“冰洁,这不是你妈妈的错,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那我的亲生父亲,他为什么不要我了呢?”赵冰洁楚楚可怜地问道。
我在心里涌起千般疼惜、万般柔情,撩了撩她湿漉漉的头发,说道:“不是你爸爸不要你,而是当年他出国时,并不知道你妈妈怀上了你。”
我想了想,没有告诉她安在勋曾经来中国想见她一面的事,“我相信,如果他知道有你的存在,一定会很想见你的。”
赵冰洁一边哭一边告诉我,从小到大她都知道,爸爸在家里很没有地位,经常受外婆和舅舅的气,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很心疼爸爸,也很爱他。
有时候她是觉得爸爸对她的一些举动过于亲热,超过了父女界限,可她一直相信那是爸爸太爱她的缘故。没想到,他竟然因为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对她起了色心,还企图强奸她。
赵冰洁抹去眼泪,哽咽道:“陈叔叔,我现在是不是成孤儿了?妈妈不在了,爸爸也不是亲爸爸,而且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疼我,我的亲爸爸又不知道我的存在。你说,我跟孤儿有什么区别?”
我在心里一阵疼痛,柔声说道:“冰洁,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还有爱你的外公外婆,还有爱你的舅舅,怎么能是孤儿呢?”
“那……你也爱我吗?”小丫头仰脸看着我,目光含有某种希翼。
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迟疑了一下说道:“当然,我也爱你……”
她看着我的目光变得欣喜和羞涩。我继续说道:“像你的外公外婆和舅舅那样地,爱着你。”
她目光中的欣喜和羞涩不见了,低下了头。
“这样,冰洁,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睡觉,就在这儿附近。”我说道
她诧异地问道:“你没住在这里吗?”
我凄然一笑,“自从你妈妈出事后,我就不住这里了。”
这时,我猛然想到,如果今晚不是因为收拾东西,在这里呆到很晚,可能赵冰洁今晚就找不到我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令人细思极恐。我在心里一阵后怕。
来到宾馆房间,我对赵冰洁说道:“冰洁,你好好休息。”
赵冰洁问道:“你不睡这儿吗?”
我笑道:“我得去你爸爸……不是,去赵建国那里取回你的东西。”
“太晚了,明天再去吧?”
“万一他明天不在呢?还是现在就去的好。对了,你东西多吗?”
“不多,就一个双肩包和衣服、鞋子……”赵冰洁说着,有些担忧地说道,“陈叔叔,你别跟他打架。”
我故意笑道:“你担心你爸爸被我打坏了?”
她说道:“从今天起,他就不是我爸爸了……我是担心你。”
“放心……”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我回来之前,你就呆在这里,哪都别去。”
“知道了,陈叔叔,你快点回来。”
“好,早点睡。”
离开宾馆,开车赶到赵建国住的小区,上楼来到他的房门外摁下了门铃。
“谁啊!大半夜的……”里面传来赵建国没好气的声音。
他可能从猫眼里看到了我,打开门后问道:“你来干嘛?”
我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随着他“啊”的一声,又一连两拳招呼过去,将他打倒在地。
我蹲下来单膝抵在赵建国的胸膛上,指着他骂道:“王八蛋,我之前是怎么警告你的?她把你当作亲爸爸爱了十九年,你竟敢对她做出这种事?禽兽不如的东西。”
赵建国无耻地笑道:“赵冰洁去你那了?那你还来这儿干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随着一声女人的惊叫,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女人在身上裹着一条毛巾被,正站在主卧室的门口,惊恐地看着我们。
我估计是赵建国之前强奸赵冰洁未遂,就把他的某个相好叫了过来。
“你以为我是你吗?”我又给了赵建国一拳,“她好歹叫了你十九年的爸爸,你怎么下得去手?”
赵建国冷笑道:“这能怪我吗?要怪只能怪崔敏婷那个恶心的女人。”
“敏婷已经去世了,关她何事?”我怒道。
“关她何事?”赵建国连声冷笑,“臭婆娘死都死了还阴魂不散。本来我以为赵冰洁继承了她的大部分遗产,我是那丫头的爸爸,这些财产也等于是我的。可没想到,臭婆娘为了防我,居然在遗嘱中设置了保护条款,赵冰洁虽然是继承人,可实际掌控人是崔敏强,她就是想给我都给不了。”
“你以为她是防你吗?她是为了避免冰洁年少无知被人骗。但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甭管,反正我就是知道。你给老子评个理,这娘们气人不气人?老子为她背了快二十年的锅,居然一毛钱的好处没捞着,我又何必继续假惺惺地和她闺女扮父女呢?就当是那丫头还她妈妈欠我的债。”
“赵建国,你真是无耻又下贱!打你我都嫌手脏。告诉我,冰洁的东西呢?”我怒视着赵建国问道。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那间屋里。”
我起身往那个房间走去,不料被那厮从后面扑倒,骑在我身上左右开弓,给了我几拳,边打边喊:“我他妈现在成了孤家寡人,都他妈是你造成的……”
那个女人又惊叫一声,躲进屋里关上了门。我一边抵挡一边反击,和赵建国扭打在一起,直到双方都鼻青脸肿、精疲力尽才罢休。
“你之所以有今天,赖不了任何人,是你咎由自取。”
我冷声说道,爬起来进房间收拾赵冰洁的东西,把她的那些衣物还有手机塞进了双肩包。
出来时赵建国正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抽烟。那个女的在一旁捧着他的脸,查看伤势。
赵建国发出“嘶”的一声,推开女人的手,对我说道:“说说吧!这次从崔敏婷那里继承了多少遗产?”
我驻足盯向他,冷冷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别他妈装了……”赵建国笑道,“你故意激怒江美云,让她把气撒到崔敏婷的身上,把姓崔的娘们给杀了。既除掉了对你纠缠不休的江美云,又从崔敏婷那里继承了大笔遗产。你这招一石二鸟之计,实在是高啊!”
我冷笑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和你之间的差别。”
“还有,你我同窗四年,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从今天起,割袍断义,再无相干。”
我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赵建国的家,他在我身后咆哮道:“滚,都给我滚!你也滚!滚……”
“干什么呀?神经病。”女人骂道。

63、
开回到快捷酒店楼下时,我原本打算暂时不上去,以免跟赵冰洁单独相处,不如在车里眯到天亮再说。
但转念一想,小丫头见我一宿不回,说不定会担心我,决定还是先上去。
进了房间,看到赵冰洁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蹲在床头凝视着睡梦中的她,发现她的脸上仍挂着泪痕,枕头都是湿的。想必小丫头在我不在的时候,又伤伤心心地哭了好久。
也难怪,三个月前母亲才突遭横祸惨死,这会儿又惊闻父亲不是亲爸,还差点被他性侵。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此前又一直在蜜罐里长大,如此之大的人生变故怎能不让她忧伤悲戚?
想到此处,我在心里对她涌起了无尽的怜爱和疼惜。这时,倦意袭来,我躺到旁边的床上合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脸,睁开眼睛一看,赵冰洁正坐在身边,轻抚我的脸庞。
“哦,冰洁……”我赶紧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你到底还是跟他打架了?”赵冰洁继续轻抚我的脸庞,“疼吗?”
我拿下她的手,笑道:“没事,我没吃亏,他也被我揍得不轻。”
“浩言……”她目光迷离地看着我,轻唤我的名字。
她的眼神、她的话语,让我不敢与她的目光碰触。
“一直以来,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不是吗?”她仍然盯着我,喃喃地说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她说的都对。
跟她以师生相处的那些日子,她不开心了,我就想方设法让她开心。她受委屈了,我就忍不住想替她出头。
但我很明白,那都是因为她是我最喜欢的学生,要说我一直都有被她吸引,我承认。作为一个大叔,我没法不对这样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我见犹怜。
赵冰洁忽然吻向我的嘴唇,我躲开了,看着别处。
我明白,此刻只要我愿意,就可以拥有这个清纯娇美的少女,而且自从崔敏婷去世以来,我已有三个月没碰过女人了。
可我不能那样做,否则我跟禽兽不如的赵建国又有多大区别呢?
赵冰洁在眼中含着泪水,问道:“听舅舅说,你马上就要回老家了,是吗?”
我点了点头。她流下了眼泪,问道:“你走了,那我怎么办?”
我说道:“冰洁,我的年龄可以当你爸爸了,而且我们曾经当过父女……我的意思是……”
我停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心,又指着她的心,“让我们把彼此,深藏在心底,好吗?”
她哭着问我,“真的要这样吗?”
我点头说道:“只能这样。”
她泪眼婆娑地凝视了我一会儿,低下头默默地流泪。
那天中午过后,我把赵冰洁送到了高铁站,并目送她过完安检、上了自动扶梯。她那高挑、曼妙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她忽然回头看向我,对我不停地挥手,抹了下眼泪继续挥手。我也向她挥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动扶梯的尽头。
我转过身来,擦去溢出眼眶的泪水,向地下车库走去。
当我开往高速公路的入口时,看着这座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又是一番心潮起伏。
十五年前,我带着满身伤痕离开故土,来到这里开始新的人生。十五年后的今天,我又带着在这座城市所经历的悲欢离合,重返故土开始下一段新的人生。
而那个对我最好、最爱我的女人,永远地埋在了这片土地之下。泪水再次溢出我的眼眶。
我一路往北,星夜兼程,深圳越来越远,故土越来越近……
次日晚上十点,抵达了我那套新房子的楼下。夜色中,陈美兰抱着我儿子,和马子非已等在那里。
我下车喊了一声“姐”,向陈美兰走去。她微笑道:“浩言,回来啦?”
“嗯,回来了。”我说着,一把将陈美兰拥入怀中。
马子非站在母亲身后,微笑看着我们姐弟俩。
我又从陈美兰怀里接过儿子,看到他,我仿佛看到了崔敏婷,禁不住泪流满面……
回到西安的第二天晚上,李飞宇约我喝酒。跟赵建国决裂后,他可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去年春节后没多久,他跟老婆离了,俩人没孩子,离得倒是干脆。
几杯酒下肚,一说起崔敏婷,这个一米八的大老爷们也不禁潸然泪下。
他是在陈美兰回到西安之后,才得知崔敏婷的死讯,当时还责怪我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他,否则他会赶到深圳送崔敏婷一程。
去年春节,崔敏婷给李飞宇的那两瓶茅台,以及给他的那个拥抱,让他深深记住了这个漂亮富姐的情谊。
“敏婷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人啊!”李飞宇感叹道,“连对我这个老公的朋友都爱屋及乌这么好,可见她有多爱你,对你有多好……”
他又长叹一声,“唉!可惜你小子没有这个福气啊!”
我微笑道:“算了,别再说了。”
李飞宇举起酒杯说道:“来,咱哥俩敬敏婷一杯。”
我使劲忍住泪,和他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那晚我不顾李飞宇的阻拦,喝了个酩酊大醉。李飞宇送我回家时,陈美兰一见,埋怨道:“哎呀!浩言,怎么喝成这样了啊?”
她又叫马子非来扶我。李飞宇颇不好意思,抱歉道:“对不起啊!美兰姐,我没拦住。”
陈美兰对他笑道:“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心情不好。谢谢你了,飞宇。”
李飞宇告辞后,母子俩把我往卧室扶,我突然挣开他们冲进卫生间,伏在马桶上吐了个稀里哗啦。
陈美兰一边给我拍背一边埋怨我不该借酒浇愁,她又叫马子非给我兑蜂蜜水解酒。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喝了蜂蜜水躺在床上,崔敏婷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黑暗中,我禁不住悲从中来,流着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呼喊崔敏婷的名字。尽管我使劲压抑自己的哭声,但还是被陈美兰听到了动静,她来到我的房间将我搂到怀里。
马子非也被惊动了,推开门问道:“妈,舅舅怎么啦?”
陈美兰对儿子说道:“没事,你睡你的。”
那晚,我在我姐温暖的怀抱中渐渐平息下来,终于睡着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寻觅,我在新家小区的附近买下了一套门面房,另又买了一套小户型二手房。
今年六月马子非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工作,现在正值疫情期间,本来失业率就极高,马子非的文凭又不硬,的确很难找。
我和陈美兰母子一商量,决定给马子非开个快餐店,让他先干着,总比一直闲着好。快餐店就开在我买的那套门面房里,算是我和母子俩合伙开的。
至于那套小户型的二手房,则作为我专门的画室。
经过三个月的筹备,马子非的小马哥快餐店开张了。陈美兰亲自当厨师,她的烹调技艺还算出色,再加上以前干过小食店,倒是轻车熟路。
为此我们请了一个保姆,是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负责白天照顾陈思庭。
陈美兰完全是把陈思庭当她的亲儿子来养,每天晚上都是她带陈思庭睡觉。她经常带陈思庭出去遛弯,小区里的很多人都以为是她生的二胎,连马子非都说,他妈有两个儿子。
马子非既当老板又当采购,还当店小二,并雇了一个女孩帮工。我依然每天去画室创作,不时去店里帮忙。
在这期间,我开始跟一个叫苏晨丽的离异少妇有了交集。她是我过去在子弟中学教过的一个学生,去年春节,我和崔敏婷曾在我家楼下跟她偶遇。
苏晨丽出生于一九八七年,比我小十岁,这年三十三岁,颇有几分姿色,是一名律师,跟老公离婚两年多了。
今年国庆期间,苏晨丽以前读的那个班举行同学会,邀请了一些老师参加,我和李飞宇也在被邀之列。当年我俩一个他们教美术,一个教他们体育。
本来我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可李飞宇说别老闷在家里画那几张画,出来散散心挺好的,被他硬拉着去了。
正是在这次聚会上,我和苏晨丽重新建立起了联系。去年春节那次虽说我俩加过微信好友,可一直没有联系过。
苏晨丽有个七岁的儿子,在少年宫学画画,准备参加市里的少儿美术比赛,她请我给他儿子指导、指导,并提出付我报酬。
我却之不恭,但言明分文不取,免费指导。我给苏晨丽的儿子指导了那么几次,没想到他的作品获得了一等奖。
苏晨丽很高兴,又准备给我报酬,被我再次婉拒了。于是她提出请我吃饭,这次我难以拒绝,跟苏晨丽母子一起吃了顿饭,她还送了我一件小礼物。
一来二去,我俩不时在微信里交流,彼此在朋友圈里点个赞什么的,渐渐熟络起来。
新的一年来临,元月底的某天,李飞宇趁学校已放寒假,拉我到郊外钓鱼。
我回到西安的这些日子,他经常约我,喝酒、踢球、钓鱼什么的。我知道,他是想帮我排解,让我早日走出崔敏婷离世带给我的悲伤。
那天正钓着,接到了陈美兰的电话,她叫我赶紧回店里,我以为人手不够了她叫我回去帮忙,她却说来了一位客人。
“谁啊?”我问道。
“你女儿来了。”
我笑道:“姐,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是冰洁来了。”
我一惊,不知道赵冰洁为什么突然来西安?她又是怎么找到快餐店去的?

64、
我和李飞宇赶到快餐店时,还未进去,就看到赵冰洁在店里忙上忙下的,帮着端这收那、收拾桌子。此时正值中午,吃饭的顾客比较多。
她今年二十岁了,已上到大二。我一时想到当初崔敏婷在小食店帮忙的情形,虽已过去两年了,至今想来,仍宛若昨日。看着赵冰洁那高挑靓丽的身影,我仿佛看到了已经不在人世的崔敏婷。
“进去啊?愣这儿干嘛?”李飞宇在旁边提醒我。
我回过神来,正要往里走,陈美兰迎了出来,拉住我说道:“这丫头一来,话没说上几句,就忙这忙那的,劝都劝不住。”
一旁的李飞宇赞叹道:“真漂亮!跟她妈妈一样漂亮。”
我看着正在帮客人点餐的赵冰洁,对陈美兰问道:“她说没说过干嘛来了?”
陈美兰说道:“她说学校放假了,来西安玩几天,别的没说什么。”
我走进店里,赵冰洁对我兴奋地笑道:“陈叔叔,你来啦?”
我拉着她来到了店外,陈美兰和李飞宇在店里看着我们。
“你来干什么?”我劈头就问。
“我来找你啊!怎么啦?那么大的反应。”赵冰洁笑道。
“我们那天不是说好了吗?彼此把对方埋在心里,你怎么还来?”
她又笑道:“对啊!可我们并没有说不再见面了啊!”
“你……”我有点气恼了,一时语塞。
赵冰洁看了我一会儿,说道:“陈叔叔,你干嘛那么凶?是不是讨厌我?”
“我没有……”我想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又笑了,“你发的那条朋友圈上有这里的地址,所以就找来啰!”
当初快餐店开张时,我发了一条朋友圈,没想到成为了赵冰洁按图索骥的线索。早知道她这么有心,那时就该屏蔽她。
“你的行李呢?”我问道。
“在里边。”她指着店里说道。
“你在这儿等着。”我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在吧台后看到一个粉红色的小号拉杆箱,我问陈美兰,“这是她的吗?”
陈美兰对我点了点头,我拎起来就出了店门,对赵冰洁说道:“走,送你去机场。”
“我不去。我刚来,为什么要走?”她抗议道。
我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就走。她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干什么呀?放开我。”
店里的一些客人和附近路过的人都向我们看来,陈美兰赶紧出来说道:“浩言,你这是干嘛?”
李飞宇也跟了出来。我只好松开赵冰洁,她躲到陈美兰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委屈地说道:“陈阿姨,你看他……”
小丫头幽怨地看着我,眼里噙满了泪水。我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又上前拉她。她往陈美兰身后躲,“别碰我!”
李飞宇上前阻拦我,“浩言,你这是干嘛?”
陈美兰也埋怨道:“浩言,你别这样对人家小姑娘。”
我在心里苦笑,你们知道什么啊?只好指着赵冰洁说道:“她没跟家里人说就跑出来了,不管管她怎么行?”
“我跟外公外婆说过了,我和同学去外地玩。”小丫头不服气地喊道。
“那你同学呢?而且你跟外公外婆说了是来这儿吗?”我质问道。
“我……”她一时语塞,噘嘴说道,“我已经二十岁了,早就成年了,去哪是我的自由。”
“强词夺理!”我说着,又伸手去拉。
赵冰洁躲到陈美兰身后说道:“陈阿姨,你快管管你弟弟。”
陈美兰说道:“行了,既然都来了,就让她在这儿玩几天再回去,我作主了。”
“姐,你……”我被气得无话可说。
“谢谢陈阿姨,你最好了!”赵冰洁嘻嘻笑道,从后面搂着陈美兰,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实在是无可奈何。
“走,进店里去。”陈美兰牵起赵冰洁的手往店里走。
陈美兰只有儿子没有闺女,再加上是崔敏婷的女儿,她蛮喜欢小丫头的。
路过我和李飞宇的身边时,赵冰洁对李飞宇笑道:“这位叔叔,能不能麻烦您,把我的行李拿进来一下?”
“不麻烦、不麻烦……”李飞宇呵呵笑道,从我手里拿过拉杆箱,跟着陈美兰和赵冰洁进了店。
我在后面看着他们,心里一阵抓狂,和李飞宇一起进了快餐店。
马子非刚从厨房忙完出来,问道:“刚才怎么啦?”
“子非哥哥,我有点饿了,你能给我弄点吃的吗?”赵冰洁对他笑道。
“行,你等着,马上就好。”马子非又忙不迭地返回了厨房。
年轻漂亮的女孩总是招人待见,无论是李飞宇这样的中年大叔,还是马子非这种青年小伙,甚至连陈美兰这种中年妇女,一律没有免疫力,对她是我见犹怜。
他们仨,一个乐呵呵地帮着拿行李,一个屁颠颠地弄吃的,还有一个非得把她留下来。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就这样,赵冰洁留了下来,并且不顾陈美兰的劝阻,依然帮忙招待客人。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她又跟李飞宇和马子非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李飞宇正在整理他的渔具,赵冰洁蛮好奇的,问这问那。李飞宇就耐心地跟她解释,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那个又是用来干什么的。
赵冰洁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问道:“李叔叔,你能不能教我钓鱼?”
“行啊!”李飞宇爽朗地笑道,“有机会一定教你,不过嘛……”
他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得你陈叔叔同意。”
“干嘛要他同意?”赵冰洁噘嘴问道。
“你是他女儿啊!”李飞宇笑道。
“谁是他女儿啦?他才不是我爸爸呢!”小丫头抗议道,目光看向我,一脸的不服气。
她又扭头对李飞宇说道:“李叔叔,你平常都喜欢去哪钓鱼?”
这一问,打开了李飞宇的话匣子。这厮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和看球,一说起钓鱼,自然是兴致高昂,如今又是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问他,当即滔滔不绝起来。赵冰洁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娇笑出声,令李飞宇如沐春风。
“这丫头,性格真好!和她妈妈一样……”陈美兰跟我肩挨肩坐在吧台后面,看着赵冰洁说道,“丝毫没有富人家太太、小姐的毛病。”
“姐,你真不该把她留下来。”我说道。
“至于吗?她毕竟是敏婷的女儿,来都来了,总不能把人家往外赶吧?”陈美兰笑道。
她忽然问道:“对了,你和这丫头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一阵心虚,说道:“能、能有什么事?”
这样一来,我难以继续反对赵冰洁留在这里,否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陈美兰准备带赵冰洁回家休息,可那丫头非要留在店里跟我们呆在一起,于是陈美兰打电话叫保姆将陈思庭带到了店里来。
赵冰洁一见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就把他抱在怀里逗。陈思庭十个月大了,已在牙牙学语和蹒跚学步,赵冰洁喜欢得不行。
“冰洁,现在没什么事,咱俩带弟弟到附近玩会儿呗?”马子非提议道。
他和赵冰洁一个是陈思庭的近亲表哥,另一个是亲姐,若从我这儿论起,他俩也可以说是表兄妹。
赵冰洁欣然同意,于是一对青年男女带着他们的弟弟出了店门,陈美兰赶紧嘱咐俩人一定把弟弟看好了。
看着三个人离去的背影,李飞宇笑道:“这俩孩子挺般配的,你们觉得呢?”
“般配啥啊?”陈美兰笑道,“虽说我们家子非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可他那文凭,我们家这条件,拿啥去高攀人家啊?”
“那可不一定……”李飞宇继续说道。
“唉!”陈美兰长叹了一声,“要是子非真能找个像冰洁这么好的女孩给我当儿媳,我睡着了都能笑醒。”
我不禁有些惴惴不安,心说陈美兰母子别真对赵冰洁产生想法了才好,否则就尴尬了。
李飞宇坐了会儿告辞走了。晚上忙完后,在店里吃过晚饭,赵冰洁跟着我们回到了家里。

65、
尽管新房子够大,而且保姆也不住在这里,完全住得下,我仍以赶活为由准备去画室住,因为我不愿如此频繁地面对赵冰洁。
陈美兰对赵冰洁说道:“冰洁,你难得来一趟,别老在店里帮忙,这两天让你陈叔叔陪你在西安好好玩玩。”
“好啊!陈阿姨……”赵冰洁笑道,有意看向我,“就是不知道某些人愿不愿意?会不会嫌我烦?”
陈美兰也看向我,“浩言……”
我真是哭笑不得,只好点了点头。我瞥到赵冰洁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不过这两天不行,手里的活得给人干完了。”我说道。
我倒没有说谎,深圳那边的张总这几天老催我。
赵冰洁笑道:“没关系啊!这几天我先在店里帮忙,挺好玩的。”
离开时,赵冰洁说送我下楼,我正有话跟她说,就带着她下楼了。
来到车旁,还未等我开口,赵冰洁说道:“浩言,你住到画室,是不是为了躲我?”
她居然对我直呼其名,正待纠正,她又说道:“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
赵冰洁叹了一口气,看向别处幽幽地说道:“我这次来,并不是想跟你怎样,我没有忘记那天我们在深圳分手时,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知道,因为妈妈的缘故,因为我们之间这层曾经的继父女关系,我们是不可能的。”
她将目光移到我脸上,“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呆几天,就像我们以前那样。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产生不该有的感情,可以吗?”
看着她眼中滢滢的泪光,我又怎能拒绝?我点下了头。她开心地笑道:“那记得等忙完了这几天,带我出去玩哟!”
去画室的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寻思,我该怎样和这个小丫头相处呢?
接下来的这几天,赵冰洁不顾陈美兰的反对,每天都到快餐店帮忙,我每天也抽空去一次店里。这丫头千里迢迢地来找我,总不能把她扔给陈美兰母子就不管了吧?
毕竟是年轻人,马子非很快和赵冰洁熟络起来,两人无论干活时还是闲暇时,都是有说有笑的。赵冰洁对马子非一口一个“子非哥哥”,叫得贼亲热,马子非干起活来也是格外起劲。
陈美兰看在眼里,偷偷地美在心里。虽然她知道不现实,但短暂地梦想一下还是不妨的。
那天赵冰洁亲自动手给我炒了一盘扬州炒饭,说是子非哥哥刚教会她的,问我好不好吃?
这丫头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从小到大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向来都是家里的保姆、佣人伺候她,她何曾为别人服务过?可这几天她在店里又是做这做那,又是给我做扬州炒饭,我在心里蛮感动的,并深切地体会到,她跟她母亲真是一脉相承啊!
尽管盐搁多了,我还是面对她期待的目光,点头道:“嗯,不错,好吃!”
赵冰洁嘻嘻地笑了。恍惚间,我好像看到崔敏婷在对我笑,竟怦然心跳。
某天早上,当赵冰洁下楼看到等在车边的我和李飞宇时,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爽朗地喊道:“陈叔叔早,李叔叔早。”
“冰洁早,呵呵……”李飞宇乐呵呵地应道。他对崔敏婷的印象很好,赵冰洁又乖巧漂亮,所以对小丫头很热情。
因为这几天我不愿单独和赵冰洁呆在一起,所以就把李飞宇拉来,让他和我一起陪赵冰洁玩,反正他放假了没什么事,又是单身狗一枚,有的是时间。而对于陪同这样一个漂亮、乖巧的美少女,任何大老爷们自然都是乐于效劳。
那天,我和李飞宇带着赵冰洁游览了西安市内的一些景点,三个人还在古城墙上骑行了一大圈。赵冰洁玩得很开心,一直跟我和李飞宇有说有笑。
次日我们又去水库钓鱼,这里山清水秀、宁静怡人,实在是一个垂钓的好地方。
李飞宇耐心地教赵冰洁如何穿饵、甩钩,如何观察鱼是否上钩,赵冰洁学得很认真,有模有样地钓起来。她不时瞥向我,每当这时,我都有意躲开她的目光,佯装专心钓鱼。
钓了好一会儿,李飞宇忽然喊道:“冰洁,快拉!”
赵冰洁赶紧往上抬鱼竿,只见鱼竿的上部几乎弯成了九十度,渔线也绷得笔直,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似的。
看这阵势,我估计鱼小不了。果然,一条三四斤重的大草鱼冒出水面,拼命地挣扎,搅得波开浪裂、水花四溅,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赵冰洁又兴奋又紧张,不由得哇哇大叫。李飞宇赶紧喊道:“别太用力了,小心脱钩,得顺着点它。”
赵冰洁使劲拽鱼竿,好像站都站不稳了,大叫道:“不行了、不行了,李叔叔救我!”
李飞宇只好从她手里接过鱼竿,我立即操起渔勺伸进水里,试图把鱼舀上来。可那鱼一碰到渔勺,挣扎得更厉害了,一时还奈何不了它。
赵冰洁兴奋得又跳又叫,哇噻连声。好不容易,在我和李飞宇的合作下,把鱼弄上岸扔进了装满水的渔桶里。
赵冰洁开心地喊道:“回去跟陈阿姨说,这条大鱼是我钓起来的哟!”
我抹了一把被溅到脸上的水,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今天要不是我和你李叔叔,不定是你钓鱼,还是鱼钓你呢?”
“讨厌啦!陈叔叔……”赵冰洁娇嗔道,对着我又捶又打。我只好笑着躲避她。
“是啊!要不是我俩,冰洁说不定就被鱼给钓走了吧?”一旁的李飞宇也笑道。
赵冰洁转而进攻李飞宇,“李叔叔,你怎么也那么坏?”
三个人的欢笑声,飘荡在青山绿水之间。看着赵冰洁那青春曼妙的身姿、清丽娇俏的面容以及快乐的样子,我觉得把她留下来,还挺值的。
我又在心里问自己,真的要让她远离自己吗?同时又告诫自己,陈浩言,你绝对不能动摇!
李飞宇也许看出了我和赵冰洁之间的微妙,趁赵冰洁不备悄悄问我,你这个女儿是不是喜欢你啊?我只好说,别开这种玩笑。
当晚在快餐店,李飞宇给大伙儿露了一手。他是个生活型男人,喜好做菜,曾经跟一个重庆人学了一手麻辣水煮鱼,做得还挺地道。
我、李飞宇、马子非、赵冰洁、陈美兰和陈思庭五大一小六个人围桌而坐,大快朵颐。当然陈思庭还太小,不能跟我们大人一起吃辣,陈美兰给他喂了一些碎肉米羹。
我们陕西人能吃一些辣,赵冰洁虽说从小生长在广东,可她有八分之七的韩国人血统和八分之一的朝鲜族血统,家里常吃韩餐,也不怕辣。
五个人边吃边聊,一说起赵冰洁钓到大鱼时的不知所措,还直呼救命,大伙儿都忍俊不禁,害得赵冰洁娇嗔着打了我和李飞宇好几下。
热闹、温馨的氛围中,我端起酒杯对陈美兰说道:“姐,今天的鱼是冰洁钓的,渔具是飞宇提供的,啤酒是店里的,我借花献佛,敬你。谢谢你对我和思庭的照顾,以及给了我们父子一个家。”
我说着竟有些哽咽,李飞宇拍了拍我的肩。陈美兰一手抱着陈思庭,一手端起酒杯,“嗨!瞎客气个啥?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思庭是我们老陈家唯一的孙子,我不照顾你们照顾谁?”
“哎?妈……”马子非在一旁说道,“我不算老陈家的孙子吗?”
陈美兰笑着啐道:“去,你个姓马的外姓人,不算。”
大家都笑了起来。敬完陈美兰后,我又举杯对着身旁的李飞宇,“飞宇,当年我在学校落难时,对我不离不弃的是你。如今在我人生的又一次低谷中,陪伴我、开导我、帮我排解的还是你。谢谢了,哥们,我敬你!”
李飞宇端杯笑道:“说这些干嘛?你我从在学校认识起,就意气相投。没别的,做一生的朋友。来,干了!”
“好,一生的朋友,干了!”我和李飞宇碰杯后一饮而尽。
然后我又跟马子非喝,“子非,你有一个很好的妈妈,我有一个很好的姐姐……巧了,这俩是同一个女人……”
大家又都笑了,陈美兰笑道:“喝多了吧?”
我接着说道:“咱俩都爱着同一个女人,也被同一个女人爱着,就为这个,干一杯。”
“好,舅舅,干了。”马子非笑道。
最后轮到了赵冰洁,我又斟了一杯啤酒,端起杯子对那丫头说道:“冰洁,你刚来那天,叔叔觉得有点突然,态度不是很好,请你原谅。”
赵冰洁连忙摇手笑道:“没有啦!陈叔叔。”
“但这几天你给我,给我们大家带来了很多快乐,就为这个,叔叔敬你。”
我说着一饮而尽。赵冰洁又笑道:“陈叔叔,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们大家,这几天给了我很多快乐。”
这一杯喝完,陈美兰对我说道:“行了,你少喝点,本来酒量就不行。”
吃完饭,由马子非开我的车,先送李飞宇回家,然后我们四个人带着陈思庭回到了自己的家。
第二天,我不好意思再麻烦李飞宇了,独自带着赵冰洁去了一趟陕西省美术博物馆。
我俩都是学美术的,在这样的地方自然是好好地观摩了一番。
原本我以为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和赵冰洁的关系不会再有什么节外生枝,却没想到,这丫头仍然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66、
参观完美术博物馆,两个人在外面随便吃了顿午饭,开车回去的时候,赵冰洁提出去我的画室看看。我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来到画室,赵冰洁左右打量,笑道:“这里就是著名画家陈浩言先生的工作室吗?”
我笑道:“哪有什么著名画家?我不过是个画画的。”
她撇嘴一笑,继续打量。我说道:“冰洁,你随便坐,我给你泡杯咖啡。”
“好啊!但是别放糖,我怕长胖。”她爽快地说道。
我笑了笑,到厨房泡咖啡。赵冰洁忽然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我,头倚在我的后颈上,说道:“我们终于可以单独在一起了。”
“冰洁,你干嘛?”我一下慌了,掰她的手。
“浩言,我们在一起吧?其实,你也想跟我在一起,不是吗?”她紧紧抱住我,喃喃地说道。
“冰洁,你别这样。”我使劲掰开她的手,转身面对她,“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赵冰洁打断我说道:“你为什么要叫上别人跟我们一起玩?你不愿单独面对我,或者说,你不敢单独面对我,是吗?”
她盯着我继续说道:“陈叔叔,你在怕什么?”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目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向别处。
“你现在连正眼都不敢看我了吗?为什么呢?”小丫头依然盯着我,“让我替你回答吧?因为你心里有我,因为你……爱着我。”
她说着搂住我的脖颈,吻了上来。我连忙推开她,虚弱地说道:“冰洁,你别这样。”
她说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强行装出这副模样呢?你不觉得累吗?”
我觉得自己一直在忍,自从她来到西安后,我就一直在忍,忍得很辛苦,现在还必须忍下去。
我说道:“冰洁,你应该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不想遵守,我就是要犯规!”赵冰洁突然吼道,“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怎样?”
她说着流下了眼泪,“你知道那天,我们在深圳的高铁站分手之后,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没有哪天不想你,我也想遵守约定,可我做不到……”
她泣不成声,哭了一会儿喊道:“你不想要我,当初就不该让我爱上你。现在你又对我这样,你是个王八蛋,陈浩言。”
面对她的忧伤和无助,我的心碎了一地,捧起她的脸蛋替她擦拭泪水,“对不起,对不起……”
她推开我,说道:“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爱我,这很难吗?”
她泪眼婆娑地盯着我,“浩言,你放下那些世俗的观念,和我在一起,好好地爱我,行吗?”
此时的我,已虚弱到了极点,只能看着她不住地摇头。
“你曾经跟妈妈结过婚,曾经做过我的继父,那有怎样?就不能爱我了吗?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了吗?我不在乎,所以也请你别在乎。”
赵冰洁说着,一下搂住我吻住了我的嘴唇。那一刻,我再也忍耐不住,和她吻了起来。
自从崔敏婷去世后,我有八个多月没跟女人做过爱了,那个地方硬得不行,把她抱了起来,向卧室走去。
赵冰洁紧紧搂住我的脖颈,双腿曲在我身体的两侧,一边跟我接吻,一边被我抱着进了卧室。
我把她放到床上,继续与她热吻不止,她仍然搂着我的脖子,和我缠绵缱绻……
“冰洁,我得马上出去一趟。”我以最大的毅力松开那对迷人的芳唇,强迫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她正在意乱情迷中,有些幽怨地喃喃道:“干什么啊?”
我离开她的身体,坐了起来,“我约了一个画商谈点事,差点给忘了。”
赵冰洁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再次搂住我的脖子,娇笑道:“那你带我一起去啊?”
“不大方便。”我看着她说道。
“那……好吧!”她松开我,噘起了嘴,“我在这儿等你吗?”
“嗯……”我捏了捏她的脸蛋,柔声说道,“可能我要跟对方一起吃晚饭,你自己叫外卖吃。”
“不要,我还是等你回来,我不想一个人吃饭。”
“那……一会儿我叫李叔叔来接你,去陈阿姨的店里吃,好不好?我完事后就来找你。”我说道。
“那你早点过来,我等你。”她对我嫣然一笑,又一次吻向我的嘴唇。
我制止了她,说快来不及了,正待起身,却被她拽住了,“浩言,你爱我吗?”
面对她痴情的目光,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得承认,一直以来,从我开始教她画画那会儿起,就从未对她心如止水过,只是一直把这种心思深埋在心底。
虽然我不确定这是不是爱她,但此刻我不愿伤她的心。
为了防止她继续问下去,我反问道:“冰洁,你那么漂亮,应该有很多和你年龄相当的男孩子喜欢你,干嘛非要爱我这个大你很多的老男人呢?”
“我就喜欢老男人。”赵冰洁调皮地一笑,“你有才华,知识渊博,心思细腻,对我又那么好。你重情重义还很有骨气,你那么爱妈妈,却对她的那些财产不屑一顾。而且在我眼里,你是最帅的男人……”
她说到这里含情脉脉地盯着我,“所以,我干嘛不爱你?”
我不禁动情,但还是强迫自己说道:“我真得走了,不然就迟到了。”
尽管她非常不情愿,仍然对我嫣然一笑,点头道:“嗯,早点回来。”
“知道了,你好好的。”我一分钟都不敢多呆,逃也似地离开了画室。
从画室出来,我一边开车一边陷入到了沉思。我明白,我不可能像赵冰洁说的那样跟她在一起,她的外公外婆和舅舅,世俗的言论,这些都是我难以逾越的大山。
思来想去,我拨通了一个人的手机。刚才在画室的时候,我就在盘算这件事了……
来到快餐店,这会儿店里没客人,马子非出去跟同学玩去了,只有陈美兰和李飞宇在,俩人正在喝茶。
李飞宇说他今天又去钓鱼了,钓得有点多,给店里拿了几条来。自打这个店开张以后,他有事没事老来店里坐坐,帮帮忙什么的,店里需要修理个什么,也是他的事。
陈美兰问我冰洁呢?我说在画室休息,晚点去接她。
我坐下来跟李飞宇和陈美兰一起喝茶,他俩互看了一眼,陈美兰问道:“浩言,那丫头是不是喜欢你?”
我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点了点头。陈美兰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打那天那丫头一来这里,我就看出她喜欢你,不然怎么会大老远地找到这儿来?”
我喝了一口茶,对李飞宇说道:“刚才你跟我姐说这事来着?”
李飞宇说道:“对啊!我给你们当了两天的电灯泡,当然得跟美兰姐汇报一下啦!”
“浩言,你是怎么打算的?”陈美兰问道。
我沉默不语。她有些着急了,“我跟你说,浩言,敏婷是你逝去的妻子,她又是敏婷的女儿,你俩可不能有事啊!”
“我知道……”我点头说道。
“那你应该尽快跟她说清楚,别让人小姑娘陷进去了。”李飞宇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双手抱头。陈美兰见状,不安地问道:“浩言,你老实跟姐说,你是不是也喜欢她?你和那丫头是不是,已经有过那……什么了?”
“你想哪去了?我和她什么也没发生过?”我抬起头说道。
陈美兰这才松了一口气。李飞宇问道:“浩言,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我又喝下一口茶,说道:“我已经打算好了,不过需要你们二位的配合。”
我把来的路上已经想好的计划,告知了陈美兰和李飞宇。陈美兰叹道:“也只能这样了……对了,那个女的是谁啊?”
我说道:“我以前的学生苏晨丽,飞宇也教过她。”
陈美兰“哦”了一声,问道:“那人家愿意帮你这个忙吗?”
“我帮她儿子拿过市少儿美术比赛的一等奖,她愿意帮我,刚才我都跟她说好了。”
“浩言,你和苏晨丽,什么时候来往得这么密切了?”李飞宇不禁问道。
“也不算多密切,普通朋友而已。”
我说道,然后叫李飞宇开我的车把赵冰洁接到快餐店来吃饭,自己离开了。
那天我没有再出现在赵冰洁的面前,跟她说我和画商要吃饭、喝酒,可能会弄到比较晚,明天再去找她。赵冰洁说没事,嘱咐我少喝点酒。

(未完待续)

相关评论

2024-01-07 11:09:23
过渡章节,顺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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