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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妈妈俏女儿(72-77)

发布日期 : 2023-10-19     作者 : 陈莫言     人气 : 1918
72、
我的第二次个人画展在这年的八月下旬如期举行。陈美兰和李飞宇都来到现场给我捧场,也来了很多画商和美术界的同行,以及爱好美术的观众和媒体的人。
我把《女神》(以崔敏婷为原型的肖像画)、《下午》(以高艺娜为模特的人体画)和《沙发上的少女》(以赵冰洁为模特)这三幅得意之作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自然是吸引了不少观者驻足。但这三幅画都是非卖品。
正当我跟几位画商和同行摆谈时,忽然发现一个年轻漂亮、身姿曼妙的女人站在那三幅画前驻足良久。她留着一头大波浪的披肩秀发,尽管戴着墨镜和口罩,仍难掩出众的美貌,以至于附近不时有男人向她行去注目礼。
我的心一下砰砰地跳起来。女人盯着画好似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展厅外走去。我连忙说了一声“失陪”,快步跟出了展厅。
“艺娜……”我喊道。
高艺娜似乎没有听到,上了一辆出租车。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到我身旁下客,我立刻钻进去,叫司机跟上前面的那辆出租车。
一路紧跟,坐在车里的我心潮澎湃。自打那年春节在西安的某个陵园和高艺娜重逢后,我和她已有两年七个月没见过了。
今年她三十岁了,依然美貌如初,过去的短发换成了一头长发,一样的好看。
过去的这些年,她一直和老男人生活在法国,这次回来,估计是探亲吧?既然她来到了我的画展,却避免跟我见面,一定是还没原谅我当初辜负她的行为?
这样想着,跟到了一个小区的大门外。高艺娜下了车,往小区里走去,她已取下了墨镜和口罩。我也从车上下来,继续跟踪。
我不敢贸然叫住她。因为我不知道她原谅我没有,也怕打搅到她目前平静的生活。
一个高大俊朗的三十多岁男人牵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迎面走了过来。高艺娜对小女孩喊了一声“童童”,小女孩叫着“妈妈”,向高艺娜跑来。
高艺娜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两下。那个男人过来跟高艺娜亲热地说话,两人看上去非常亲密,与夫妻无异,而且是一对帅哥美女,相当地般配。
我认识那个男人,他是高艺娜的哥哥,那年春节还在墓园跟他有过一面之缘。而这个小女孩,无疑是老男人的女儿了。这也不奇怪,高艺娜和老男人结婚近三年了,有个孩子很正常。
尽管我早已明知此生和高艺娜无缘,仍止不住地心生惆怅。我在心里告诉自己,看来她很幸福,就别打搅她了。
正待悄然离开,高艺娜扭头向我这边看来。我无处逃遁。
“浩言……”她怔了一下,轻轻地唤道,如同那些年轻唤我的名字。
我只好走了过去。她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如实相告,在展厅认出了她,跟踪而至。
“这是我哥哥,高大维。”高艺娜向我介绍她哥哥。
高大维向我伸出了右手,“你好。”
“你好。”我微笑着跟他握手。
高大维对妹妹说道:“要不,上家里坐会儿吧?我出去取个快递,一会儿再回来。”
高艺娜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我想了一下,同意了。
跟着高艺娜进了一套房子,这里是她哥哥的家。
我俩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她仍然怀抱着女儿,小丫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地盯着我。她跟高艺娜长得很像,长大后一定也是个大美人。
“恭喜你,浩言,你终于成为一个著名的画家了。”高艺娜微笑道。如今的她,已是一个风韵迷人的美少妇。
我笑了一下,“谈不上著名,只是有了一定的名气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敏婷姐一定很为你高兴。”
我心中一黯,将崔敏婷离世的事跟她说了。她很意外,也很痛惜,安慰了我几句,我们良久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问道:“你怎么会在西安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一段时间了。之前听说你要办画展,特意去看了看。为了不让你认出来,我又是口罩又是墨镜,没想到还是没逃出你的法眼。”
她由衷地笑道:“浩言,看到你现在的成就,真的好替你开心。”
我问她怎么知道我要举办画展?她笑着说,“你现在是厂子里的大名人了,很难知道吗?”
我看向高艺娜怀中的小女孩,“你女儿很漂亮,像你。”
“对啊!”她笑道,又对女儿说道,“宝贝,叫叔叔。”
小女孩照做了。我又问多大了?高艺娜说这个月月底满两岁。
我不由得在心里盘算起来,既然她这个月月底满两岁,也就是说她出生于二零一九年八月底,而我在二零一八年的国庆节之后,和高艺娜分手时曾做过一次,而且我至今记得那次我射到了她那里面。莫非……
我一下心潮起伏,耳畔传来高艺娜的话语,“浩言,你怎么啦?在想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问道:“那她爸爸呢?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高艺娜稍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道:“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怎么回事?”我又是一惊。
“前年春节期间,他在阿尔卑斯山滑雪,出了严重的事故……”
高艺娜看向别处,轻叹了一声,把她这些年的遭遇都告诉了我。
我暗自琢磨,上次在墓园和她偶遇,不正是前年的春节期间吗?估计那天老男人还没出事,是之后几天出的事吧?
“那时他本来是要跟老婆离婚的,可没离成,就带我去法国结了婚,并且定居在了那边,但没到大使馆登记,因为他在国内没离婚,没法登记。所以在国内,我和他并没有婚姻关系。”
我在心中又是一惊,照这么看来,这几年高艺娜实际上还是在给那个男人当二奶,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而已,从深圳换到了法国的波尔多。
“我跟他去了法国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高艺娜说到这里,问我,“浩言,刚才你是不是在怀疑,这个孩子是你的?”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她继续讲述。
“其实那时我也搞不清楚,到底这个孩子是你的还是他的?因为那年你跟我分手后,我去了上海,那些天他也跟我做过,从时间来推算,你们两个都有可能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但从我的内心来说,我希望是你,因为我爱的人是你。可我又很害怕,如果真是你的,万一以后被他发现了,我不知道他会怎样对这个孩子?并且担心他对付你……”
“我本来想悄悄打掉,以绝后患,却被他发现我怀孕了,于是我只得把孩子保留了下来,每天都提心吊胆……””
“他在国内的老婆也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无奈之下,不得不默认这个事实,但让他立下了遗嘱,不能让我肚子中的孩子继承他一分钱在国内的产业。”
“当然,她也难以染指法国这边的财产,因为法国的法律只承认她老公和我的婚姻关系。”
那年春节,老男人的老婆、儿女来到法国和老男人团聚,在这样的情况下,高艺娜只能回避。她不愿一个人呆在庄园与仆人们为伴,回到了国内,于是有了我和崔敏婷跟她在墓园的偶遇。
老男人在阿尔卑斯山滑雪时,从一个陡坡上摔下,身体和大脑都遭到了重创,不仅全身瘫痪,连智商都只相当于几个月大的婴儿。
老男人的老婆在法国和高艺娜一起照顾了老男人一个月,就以公司不能无主为由回到了国内,把老男人扔给了高艺娜。此后她偶尔或亲自或派人来法国探视,目的也只是想知道老男人到底是死是活。
高艺娜觉得老男人太可怜了,健康时纵横商场,给一大家子人创造了优裕的生活,如今大脑和身体严重残疾,却被他的家人孤零零地扔到异国他乡。再加上老男人一直对她不错,她虽然不爱他,但感情还是有的,所以决定一直照料他。
她哥只好辞去工作,来到法国陪伴有孕在身的妹妹,并帮助她照料老男人。好在高大维这几年一直单身,倒也了无牵挂,可以尽心竭力地守护在妹妹身边。
在这期间,高艺娜拿老男人的头发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进行了DNA鉴定,结果显示孩子确实是老男人的。
对此她很失望,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一直希望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尤其是老男人残疾后她已没有了以前的那些担忧,就更希望是我的了。但老天没有让她如愿。
祸不单行的是,老男人在法国的产业在他出事前就已面临破产,包括高艺娜变卖深圳那几套房产的钱也一同陪了进去,而波尔多海边的那座庄园和那些地也早已抵押给了银行。
高艺娜和哥哥带着老男人从庄园搬了出来,栖身于老男人在波尔多市区的一套房子,并请了一个华人护工。好在老男人给高艺娜留下了一点钱,够她的开支用度。
听到这里,我心绪难平。如果当初我不是为了江美云这个放荡、恶毒的女人而拒绝高艺娜的话,她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不仅用自己的青春年华换来的财产付诸东流,还要守在一个瘫痪在床的傻子身边。
但如果我没有和高艺娜分开,后来也不会跟崔敏婷在一起。但如果我没有和崔敏婷在一起的话,她也不会死。
我在心里苦笑,这都是老天安排好的。有时候人的一生,就像古希腊悲剧《俄狄浦斯王》里的那句话,人无法和命运抗争。
三个月前,老男人在高艺娜兄妹不离不弃地照料了他一年半以后,因多处器官衰竭离开了人世。兄妹俩将老男人火花后,带着孩子和老男人的骨灰回到了国内,并将骨灰交给了老男人的老婆。
此后,兄妹俩带着孩子回到了西安,并在市内盘下了一家咖啡店。

73、
“如果没有哥哥,这些年我真不知道怎么撑过来?他对我太好了,无论是在波尔多,还是在我们这个小区,很多人都以为我俩是夫妻……”
高艺娜流着泪说道。听完她的讲述,我心里很难受,她这些年太不容易了。
“既然回国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看着泪水涟涟的高艺娜问道。
她抹了一下眼泪,“我不知道敏婷姐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你是否还爱我?也不知道,即使敏婷姐去世了,你心里除了她,还能不能装下别的女人?”
我默默地看着这个,这些年我除了崔敏婷,一直思念的女人,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轻抚小女孩的头,说道:“让我做她的爸爸吧?”
在她讶异的目光中,我盯着她继续说道:“我会把她当作自己亲生的女儿,疼她、爱她,把她抚养长大……”
高艺娜盯着我的眼中,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
“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当年对你犯的错,让我来照顾她、照顾你,照顾你们娘俩,好吗?”我郑重地说着,把小女孩从她妈妈的怀中,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高艺娜禁不住掩面而泣,她抬起头使劲擦去泪水,哽咽道:“为什么啊?你才四十多,而且现在又功成名就了,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找一个带着拖油瓶、现在还靠哥哥开店养活的女人呢?”
我搂着小女孩,盯着她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在这个世上,除了已逝去的敏婷,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
她又泪流满面,喃喃地说道:“浩言……”
就在这时,小女孩在我腿上不安分起来,我只得把她还给了她妈妈。高艺娜接过来抱在怀里,一边诓一边告诉我,她闹觉了。
小女孩睡着后,高艺娜把她抱到了卧室里,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我在高艺娜身旁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高欣童,欣慰的欣,儿童的童。反正她爸爸在她出生之前就不在了,不如让她跟我姓。对了,她还有个法文名字,叫索菲。”
我又问道:“那年春节,我们曾在陵园见过,那会儿没发现你怀孕啊?”
高艺娜笑了笑,“那会儿才三个多月,还没怎么出怀,而且天冷穿得厚,你哪看得出来?”
“艺娜……”我看着睡梦中的高欣童,说道,“以后能让她叫陈欣童吗?让她跟我姓……”
高艺娜的眼中又噙满了泪水,“你还真想当她的爸爸啊?”
我笑了笑,说道:“当然,你不愿让她改姓也没关系,但是……”
我指着自己的胸口,郑重说道:“我是真心想当她的爸爸,并且一辈子当她是我亲生的女儿。”
高艺娜的泪水滚滚滑落,我一把将她搂到怀中,她依偎着我呜咽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从我的肩上抬起头,说道:“浩言,你还爱我吗?”
我凝视着她,点头道:“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女儿。”
她笑了,闭上眼睛,奉上了那对芳唇。我们激吻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吻,舌尖使劲搅扰对方的舌尖。
激情难耐之下,我开始脱高艺娜的衣服,她没有阻止我,反而帮我脱。
很快我们脱光了。她的胸还是那么大,腰身依然苗条如初,那双美腿还是那么的修长,三角区底部的芳草,一如既往地经过了精心的修剪,呈好看的蝴蝶状。
我们在熟睡的高欣童身边赤裸相拥、合二为一。
我一边在高艺娜的深处抽送,一边跟她缠绵热吻,然后埋下头含吮那两个乳头,含了会儿抬起头,再次吻住那对芳唇,那个地方仍然抽送不止。
她在我身下娇声呻吟着,哭着说道:“浩言,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我更加快速,更加用力,直至把她送到高潮,射到了她里面……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陈美兰打来的,摁下了接听键。
“浩言,你上哪去了?怎么老半天没见到你人?”
“我在外边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那你快点,这是你的画展,你这个主角不在算怎么回事?”
通完话我赶紧穿衣服,对高艺娜说道:“走,跟我回家。”
她含泪笑道:“你还是先顾画展吧?别耽误了你的大事。”
“现在,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你们母女更大的事了。”
“哎呀!不还得收拾一下吗?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一会儿我让哥送我过去,你先回展厅。”
“一定得去,一会儿我把地址和开门密码发给你。”我盯着高艺娜热切地说道。
“知道啦!放心,我们母女跑不了的。”她娇媚地看着我笑。
那一瞬,我觉得自己又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但我并不知道,当我出门时,高艺娜看着我背影的目光瞬间变得忧郁,眼泪扑簌簌地流。
回到展厅,我将陈美兰拉到僻静的地方,把这事给她说了,并向她表明我要收养高欣童,让她做我们老陈家后人的决心。
“姐,我给我们老陈家捡了个孙女回来,你高兴吧?”我笑道。
陈美兰禁不住哭了,边哭边点头。之前她已知晓我和高艺娜在深圳的经历,这会儿一听,被高艺娜的遭遇和人品所感动。
我笑道:“你别在这儿哭啊!要哭等回到家里,抱着那娘俩哭。”
陈美兰顿时破涕为笑,打了我一下,说道:“不行,我得先回去收拾、收拾,迎接她们娘俩回家。”
画展结束后,因为要跟几位画商和美术界的同仁一起聚餐,我一时无法脱身,只好给高艺娜发去微信,问她到我家没有。过了老半天她没都有回,我又拨过去,却未接听。
我寻思,可能是没听见吧?一直到天已黑尽,接到我姐打来电话告诉我,高艺娜母女还没到家,我这才感到不妙。
不等饭局结束,我提前告辞,匆匆赶往高大维的住处。到达后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屋里也听不到任何动静,又一次拨打高艺娜的手机,仍无法接通。
我又给陈美兰打过去,问她高艺娜母女到没有?她说没有。我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才让这对兄妹失联?心烦意乱之中,我决定在这儿死等。
等到晚上十点多钟,仍未见到高家兄妹和高欣童的身影,我不由得更加地心烦意乱,同时在心里涌起一丝恐惧,他们三个人是不是在去我家的路上遇到什么事故了?
亦或,高艺娜已改变主意,不愿跟我生活在一起,故意躲我?毕竟当初我曾伤她太深。
一瞬间,我顿觉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将得而复失。
胡思乱想中,高大维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看到我后略微有些吃惊。
“大维,艺娜和童童呢?”我脱口问道。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按下了开门密码。门开后,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盯着他问道:“告诉我,大维,她们母女呢?”
高大维叹了一口气,“进来说。”
进屋后,他告诉我高艺娜回法国了。
“回法国了?”我顿时惊诧不已。下午我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她怎么说走就带着孩子走了呢?
大约两个小时前,西安-咸阳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怀里抱着高欣童的高大维对妹妹埋怨道:“你既然没打算跟他破镜重圆,何必又出现在他面前呢?甚至还跟他上床。我……我当时让你俩独处,是想让你跟他把事情说清楚,不是为了你俩干那个,你……你这样,对得起菲利普吗?到底是怎么想的?”
高艺娜流泪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时听到他非要当童童的爸爸,我一下没控制住自己……”
高大维叹息了一声,“你现在都想好了吗?”
“嗯……”高艺娜点头道,“我已经决定了,你放心吧!”
高大维欣慰地点了点头,“好,路上注意安全,照顾好童童。”
“嗯……”高艺娜对哥哥微笑点头。
高大维一手抱着外甥女,一手将妹妹拥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在那边好好的,照顾好童童,等我有空了,就过去看你们。”
“嗯,你也要好好的……”高艺娜流着泪跟哥哥惜别。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艺娜有法国的长居权,童童也出生在法国,她在波尔多还有套房子。”高大维对我说道。
我难以置信,喃喃地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的,我没骗你,两个小时以前我亲自把母女俩送进海关,这会儿早已起飞了。”
“为什么?”我一把揪住了高大维的衣领,“下午我和她还说得好好的,我们一起生活,我当童童的爸爸,她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放开我!”他冷冷地盯视着我。
我松开后,他冷声说道:“你还有脸问?当初如果不是你离开她,她能有后来的那些事?她可是从十四岁起就爱着你,爱了你十几年啊!”
我无言以对,低下了头,耳畔继续传来高大维的话声,“我妹妹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有多少男人对她梦寐以求,可她独独看上你,可你又是怎么对她的?哦,你今天说带她回家了,她就得屁颠屁颠跟你回你的那个破家?这些年她所受的苦,就一笔勾销了吗?陈浩言,你他妈也太自我了吧?我妹妹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吗?”
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席话,让我羞愧。半晌我问道:“大维,请你告诉我,童童是我的女儿吗?”
我一直怀疑高艺娜没有对我说实话。高大维盯了我一会儿,冷冷地说道:“不,她不是,她是艺娜和那个老男人生的。”
“那请你告诉我,她们母女在法国的什么地方?仍然是波尔多吗?波尔多的哪个地方?”
高大维盯着我说道:“你要干嘛?”
我也盯着他,“我要去找她们。”
他冷笑道:“省省吧?大画家,你以为艺娜除了你,就不会有别的男人吗?”
在我惊诧的目光中,他拿出手机在屏幕上划了几下,随着一阵呼叫铃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白人男子。

74、
“嗨!菲利普……”高大维对那个白人男子说道,“我知道你那边还是下午,你可能正在诊所工作,不知打搅到你没有?”
那个叫菲利普的白人男子一身白大褂,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当然没有,艺娜和童童上飞机了吗?”
“已经起飞好一会儿了,她们将在巴黎转机,法国时间后天上午抵达波尔多,希望你能按时接到她们。”
“那是当然,这是我一直期盼甚至是渴望的事。你就放心吧!我的朋友……不对,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你不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大舅哥,我说得对吗?大维。”
“呵呵,菲利普,你太心急了,艺娜还没有跟你结婚呢!”
“我相信,这是迟早的事。中国的那句成语怎么说的来着……哦,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菲利普,你的汉语水平提高很快嘛!”
“当然,这都是你和艺娜的功劳。”
“行了,不打搅你看病人了,在那边照顾好我妹妹,还有童童。”
“没问题,我爱艺娜,童童也是我亲自接生的,她等于是我的女儿。”
两人通完话后,高大维对我说道:“这位菲利普是一名妇产科医生,在波尔多开了一家自己的诊所,他是我和艺娜共同的朋友。”
“我到法国后,常陪艺娜去菲利普的诊所做产检,一来二去和他熟识了。起初他以为我是艺娜的老公,后来知道了一切。”
“对于艺娜怀着孩子不离不弃地照顾瘫傻的病人,菲利普很感动,渐渐地爱上了她。”
“艺娜生童童的那晚,事发突然,她痛得厉害,连床都下不了,羊水也破了。我赶紧打电话向菲利普求助,他二话不说,半夜三更开车往我们的住所赶,一边开车一边在电话里指导我该做些什么。”
“菲利普赶到后,告诉我艺娜有些难产。因为太晚了,他来不及带护士来,就叫我当他的护士给他打下手。总算是老天保佑,我协助菲利普为艺娜把孩子接生了下来……”
“就这样,菲利普成为了童童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抱她的人。当时他抱着哇哇大哭的童童对她笑道,嘿!宝贝,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你是上帝赐予我们的礼物……”
“而我,从来都没想到过,居然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生孩子。”
高大维说着愤怒地盯向我,“这一切都是拜你陈大画家所赐,如果当初你不抛弃她,她又怎会沦落到伺候一个已经破产、几乎给她留不下一分钱遗产的瘫傻男人,并为他怀孩子、生孩子的地步?”
我听得惊心动魄,又自责不已,还好在那个异常艰难的时刻,高艺娜的身边有哥哥高大维,有那位叫菲利普的法国医生。
“童童出生后,菲利普加紧了对艺娜的追求。他从来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孩子,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中产阶级,各方面的条件都够好。关键是,他很爱艺娜,也很喜欢童童,其实对于艺娜来说,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可艺娜一直没有答应菲利普,因为她的心里一直有你。我也劝过她,陈浩言跟那个又漂亮又有钱的老女人生活得很幸福,可能早已把你给忘了,你又何苦为他守着呢?”
“无论我怎么劝,艺娜都不答应菲利普的追求,直到一个多月以前……”
在我含泪的注视中,高大维缓了缓,继续说道:“对艺娜一片痴情的菲利普从法国追到了西安来,他还为此被隔离了十四天。这家伙真的很执着,就像他说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艺娜被菲利普的执着感动了,再加上他对她们母女俩有救命之恩,于是接受了他的追求。”
“艺娜让菲利普先回法国,她还要在西安再呆一段时间,了结一些事情……”
“什么事?”我不由得问道。
高大维瞪向我,“她要看你的画展啊!混蛋……她要亲眼见证,你是如何成为一名大画家的。”
我不禁泪如雨下,听高大维继续说,“她没想到被你发现了,跟踪到了这里来。本来她是过几天的航班去法国,今天你走后,她立即改签了机票……”
“艺娜会很幸福的,你别再去打搅她了,你也没资格做童童的爸爸,那个死去的老男人也没有。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资格做童童爸爸的,是那个叫菲利普的法国人。陈浩言,请到此为止吧?”
从高大维的家里出来,我仿佛失魂落魄一般,为失去这么好的女人痛心疾首。
几天以后,不甘心的我在微信里拨通了高艺娜的视频电话,却没料到,是那个菲利普接的。
“嗨!你是陈浩言吧?那个大画家?”菲利普以外国人特有的爽朗说道。
我说是。他又说道:“我知道你,并且知道你想当童童的爸爸……”
正说着,高欣童进入了画面,菲利普将她抱到了腿上。小丫头无疑跟这个叔叔很熟络,也很喜欢他,伸手扯他下颌上的胡须。
“您看,她跟我多么友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也将正式成为她的父亲,为此我特别开心。”菲利普对我笑道。
看到这一幕,我自叹弗如。这也难怪,童童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是这位菲利普在照顾她,还是亲自把她接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此后又常呆在她的身边,童童怎能跟他不亲?
“请问,我能见见艺娜吗?”我恳求道。
菲利普大度地说道:“这个嘛?我得征求我未婚妻的意见,她正在洗澡。”
我一听,高艺娜八成已跟这位法国医生同居了,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菲利普放下童童,拿着手机走到卫生间门外,敲了敲门,“亲爱的,浩言想见你,可以吗?”
过了一会儿,他进了卫生间。很快,屏幕上出现了高艺娜。她正倚在浴缸里,漂亮的锁骨和香肩露在沐浴露的泡沫外面。
我一见到她,眼泪就下来了,喃喃地说道:“艺娜……”
同时在心里想,她能在洗澡的时候让那个法国男人进入浴室,可见他俩之间的关系,已亲密到了何种程度。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对不起啊!浩言,我骗了你……”高艺娜抱歉地说道。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哥已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一时无语。我问道:“你……已经决定嫁给菲利普了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嗯,我们过段时间就将举行婚礼……”
末了她又不安地说道:“对不起,浩言,我辜负你了,辜负了你的感情和好意。”
尽管我心如刀绞,仍然面带微笑,“辜负对方的那个,是我好吗?”
我顿了顿,“菲利普是个好人,祝你幸福!”
我说完挂断了电话,心里一片黯然。我只能默默地祝福,高艺娜余生幸福,那位菲利普能好好待她和她的女儿。
时间在我对高艺娜的内疚,以及失去她的惋惜中流逝。
二十多天后,一个大雨倾盆的深夜,我突然接到了苏晨丽打来的电话。在此之前,自从那晚大吵了一架以及次日她在微信里叫我去死之后,我们有一个半月没有联系过了。
苏晨丽在电话里告诉我,王宇阳从下午开始发烧,一直没退,吃药和物理降温都不管用,现在都烧到三十九度多了。
她打算带孩子去医院,可她的车昨天跟别人剐蹭后,现在在4S店里,刚才在手机里叫车,可能是因为雨太大的缘故,等了很久都没人接单。她父母年岁大了,又没车,她又没有兄弟姐妹,思来想去只能求助于我。
苏晨丽说着哭了起来。我二话没有,说道:“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嗯,好……”她哽咽着,又说道,“算了你别来了,万一是新冠呢?岂不连累你了?”
我不容置疑地说道:“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等着,马上到。”
她又嘱咐我雨大又是晚上,注意安全,开车别太快了。
心急火燎地开到苏晨丽家楼下时,看到她正抱着昏睡的王宇阳坐在单元门里,我下车撑起伞,喊了一声“晨丽”,向她快步走去。
“陈老师……”苏晨丽看到我后,哽咽着流下了眼泪。
我撑着伞拥着母子俩,让娘俩上了车,自己飞快地钻进驾驶位,向小区外开去。
“陈老师,你头上身上都湿了……”苏晨丽说道。
刚才上车时只顾着给母子俩遮雨,雨太大,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给淋湿完了。我说了一声“没事”,继续开车。
赶到陕西省妇幼保健院,来看病的大人、小孩还挺多的,大多是感冒发烧。
直到挂上水,苏晨丽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已没有输液的床位了,我只得抱着王宇阳坐在医院的走廊上,苏晨丽坐在我身旁。
她让我把孩子给她抱,我说我一个大男人,力气不比你大得多?
“陈老师,谢谢你……”苏晨丽说着,流下了眼泪。
“嗨!”我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呢?”
她也笑了下,擦了擦泪水说道:“幸亏有你在我们母子身边。”
我叫她别说了,且得输好一阵,趁机眯会儿。她将头枕在我的肩上,闭上了眼睛。可能周围的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夫妻。
输完液,王宇阳的烧也退了,我们也算是彻底放了心。
复诊时,医生给开了一些药,还说这段时间是小儿流感的高发期,让我们当家长的一定得多加注意。
显然医生也将我和苏晨丽当成了两口子,我们也懒得纠正,也没有纠正的必要。听着医生的话,苏晨丽跟我相视而笑。
回到苏晨丽家时,已是后半夜,我也就不必回家了。
安顿王宇阳睡下后,我和苏晨丽自然而然地抱在了一起,先是一番激吻、爱抚,然后来到卧室的床上赤裸相拥、温柔缠绵。
一切已无需言语的诉说,彼此的肢体语言已表达了相互之间的谅解和情意。
苏晨丽在意乱情迷中,对着我的耳畔呻吟着说道:“陈老师,我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这三个字,此前从未说过。我默默地在她的那里面抽送,将她送向高潮……

75、
那天凌晨,在苏晨丽的婉转娇吟中,我从她的屁股后面射进了她的深处。
完事后她依偎着我,对我说,“陈老师,我们在一起吧?”
我一手搂着她,一手抽着事后烟,笑道:“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她说不是指现在这样,而是以结婚为目的正式交往。她一直觉得我这人不错,特别是经过了这件事以后,更觉得我是值得她和儿子依靠的男人了。
我问你不是一直在等你前夫回来吗?她笑了一下说,这么多年了,他不会回来了,又何必等一个明知回不来的人呢?
她还告诉我,其实她一直都喜欢我,这种喜欢甚至可以追溯到她还是我的学生那会儿。就在今天凌晨她孤独无助的时候,当我在大雨中撑着伞走向她和儿子的那一刻,她彻底爱上我了。
听着她的诉说,我想到了身处天国的崔敏婷,想到了远在法国可能已结婚的高艺娜,也想到了陈美兰对我的催婚。
苏晨丽又问我觉得她怎样?愿不愿意以后跟她生活在一起?
我对她笑道:“你当然是没得说,我也很喜欢阳阳,可我除了有个画家的头衔以外,各方面的条件也不算多好,还有个孩子……”
她说你有孩子,我也有孩子啊!你放心,你那么喜欢阳阳对他那么好,我也会把你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不会当一个招人恨的后妈。
我看了她一会儿,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
那时我想,就这样吧!人总得往前看,日子总得过下去,何况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苏晨丽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结婚对象。
我们又说了一会儿,相拥而眠。睡到快中午了才醒来,又做了一次,这才起床。
吃过午饭,发现王宇阳的精神状态很好,苏晨丽提议三个人去小马哥快餐店,跟我那一家子人聚聚。我同意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跟家里人表明我和苏晨丽的关系。
到了快餐店,陈美兰和马忠、马子非父子都在,陈思庭也在。王宇阳一见到陈思庭就逗他,以往我带王宇阳来店里吃饭时,他已跟这个小弟弟见过。
苏晨丽跟陈美兰等人打过招呼后,就帮着收拾客人吃完的碗筷、抹桌子等。陈美兰连忙阻止,“晨丽,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姐,您甭见外了,我又不是外人。”苏晨丽笑道,继续帮忙。
陈美兰无奈,将我拉到店外,看着店里苏晨丽忙上忙下的身影,问道:“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起带着孩子来这儿,跟一家人似的。她还帮我们干活,人家可是个律师……”
于是我把一切都跟陈美兰说了,只是向她隐瞒了我俩是从炮友关系开始的。
陈美兰听了后很高兴,也很赞成。她说你俩挺合适的,她小你十岁,又当过你的学生,工作和经济条件都挺好的,你俩也各有个孩子。虽说没那仨(指崔敏婷、高艺娜和赵冰洁)漂亮,个子也比那仨矮,但模样身材也不错了。
就这样,我和苏晨丽在当了几个月的炮友后,成为了正式的男女朋友。
但我们没有住在一起,依然各住各家,想过性生活了就去我的画室,或者上她家里。王宇阳在的时候,我们会等他睡觉了以后再开炮,有时我甚至会在苏晨丽家里留宿。
这年八岁的王宇阳很快接受了我们的这种关系,小家伙经过这一年以来的相处,也很喜欢我了。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年一直缺乏父爱的他,已将我当成了他的爸爸。对此我和苏晨丽深感欣慰。
转眼到了这年的国庆节,长假中的一天,苏晨丽跟几个朋友相约去西安市郊的某个露营基地玩,在那野炊和过夜。
本来我们想把陈思庭也带去,可陈美兰说陈思庭每晚都是跟着她睡,万一到时候吵着要她,我可诓不住。我想也是,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天吃过午饭,我开车去苏晨丽家接上母子俩,跟苏晨丽的朋友们汇合后,一起开向露营基地。
到达那个露营基地后,众人安营扎寨,搭帐篷的搭帐篷,摆桌椅的摆桌椅,撑天幕的撑天幕。基本上都是带着老婆(老公)、孩子来的,大人、小孩一大堆,挺热闹的。
王宇阳也跟一群小孩玩在一起,有比他稍大一点的,也有比他小很多的。
每家的帐篷挨着一字排开,也隔了一定距离。虽然都是朋友,但彼此之间仍需要保护隐私。
我这才知道,苏晨丽的这些朋友,大多是她的高中、初中同学,甚至有几个人还是我当年教过的学生,男的女的都有,纷纷叫我陈老师。
尽管他们之前已从苏晨丽那里得知她跟我的事了,我还是觉得有点难为情,毕竟曾经是师生。
营寨扎好以后,大伙儿又一起动手准备晚餐,烧烤加火锅,蛮丰盛的。
热热闹闹的晚宴结束时,天已黑尽,众人在夜幕的笼罩下,借着露营灯的灯光,或聚在一起聊天,或跟孩子玩,或打麻将。
总共摆了两桌麻将,苏晨丽也在其中。她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搓麻将,瘾还挺大,几天不搓手痒,这次的机会自然也是不能放过。
我跟以前教过的两个男学生喝茶、聊天,蛮惬意、蛮愉快的,同时暗自感叹,当年十几岁的少年,一转眼都成三十几岁的大叔了。
晚上十点多钟,苏晨丽坐在麻将桌旁对我喊道:“陈老师,差不多该带儿子睡了。”
有人打趣道:“晨丽,咋还叫老师呢?该改口叫老公了吧?”
另一人也打趣道:“就是,老师、老公,一字之差,改起来容易。”
苏晨丽满不在乎地笑道:“关你们屁事?”
又有人说道:“老师变老公挺好的,这师生恋、师生恋,是尊师爱生的最佳表现。”
众人皆笑。苏晨丽一边摸牌出牌,一边笑骂道:“去你的!”
当初我教苏晨丽那一届学生时,他们才十四五岁,那时我怎么都不会想到,多年后我竟然和其中一个女学生成为了恋人。
尽管王宇阳正跟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孩玩得起劲,还是在母亲的命令下,跟着我去了露营基地配套的卫生间。
我俩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又上了个厕所,钻进了我们的帐篷。这是一个三人帐篷,睡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并不显挤。
我借着帐篷里的灯光看茨威格的小说,很快就发现王宇阳睡着了。小孩子本来睡眠就好,这会儿又玩累了,当然是一粘枕头就梦周公。
大约十一点多钟,苏晨丽也进了帐篷,并拉上了帐篷门的拉链。我问她打完了?她说打完了。我又问她战果如何?
“嗨!不输不赢……”苏晨丽说着,脱去上衣和牛仔裤,又解掉奶罩,只穿着内裤钻进了我的被窝。
她和儿子睡在我的两边。我说你不洗漱了?她说困了,不想洗了。
我俩在被窝里相拥聊天,聊着、聊着接起吻来。苏晨丽伸进了我的内裤,我那个已经茁壮的地方一下更硬了。
“来吗?”苏晨丽问我。
我说道:“在这儿啊?”
“咋啦?”
“孩子在呢?”
“哎呀!小孩子睡觉沉,动静小点不就行了?”
于是我脱去体恤衫,又脱掉内裤,苏晨丽也脱掉内裤扔到一边,我俩在被窝里抱在了一起。
我一边跟苏晨丽接吻,一边被她拿着那里进入到了她的深处……
我不敢动作过大,苏晨丽也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一是担心吵醒王宇阳,二是避免被隔壁帐篷里的人听到,否则就尴尬了。
正在如胶似漆之时,听到身旁的王宇阳睡意朦胧地叫妈妈。
我俩吓了一跳,赶紧停下来,苏晨丽问怎么啦?小家伙说他想撒尿。
苏晨丽埋怨我,“睡觉前你没让他尿啊?”
我那里仍插在苏晨丽的里面,说让他尿了的啊!八成是饮料喝多了吧?
“儿子,你自己出帐篷尿,厕所远别去那了,就尿到草坪上。”
苏晨丽说着,又对我说道:“你给他穿件衣服,外边凉。”
我从她那里面抽出来,起身给王宇阳穿上了我的外套,又拉开帐篷门,拍了下他的屁股,“去吧!”
小家伙出了帐篷,我将帐篷门撩开一条缝,一直看着他。直到王宇阳尿完回到帐篷,钻进他的被窝,我又将帐篷门拉上。
很快小家伙又睡着了,我和苏晨丽继续办事。
孩子就在身旁,我和苏晨丽都觉得蛮刺激的,她很快到了高潮,但我还没射。
“要不换个姿势?”我说道。
“好啊!你从后面来。”苏晨丽钻出被窝,身子匍匐着翘起了那对丰臀,我跪在她的屁股后面进去了。
反正小家伙睡得沉,我俩也就不管不顾了。苏晨丽又到了一次高潮,因为没准备套子,我问她是不是安全期?她说没事,明天吃药。
于是我射到了她里面,擦拭了一番,和她相拥而眠。
临睡前,苏晨丽说她以后就叫我老公。我说好。
这个夜晚,真的挺美好的,那时我真是一门心思想和苏晨丽将日子过下去。
之后的两天,苏晨丽忘了吃药,结果大半个月后给怀上了。毕竟我俩各自都有了一个孩子,我只好陪她去医院打掉了。
一个多月以后,西安因为防疫很多小区都封控了,我和苏晨丽在接下来的一个半月中都没有见面,直到次年一月中旬解封。
随着春节临近,我和苏晨丽决定带着王宇阳和一岁又十个月的陈思庭自驾去一趟三亚。

76、
除夕前的那天一大早,我将车开到了苏晨丽家的楼下,母子俩已等在那里。
我们一路向南,途中没有住宿,我和苏晨丽轮换开车,只在沿途的服务区稍作停留,于除夕上午抵达湛江徐闻港口。
因受疫情的影响,尽管正值黄金周,过渡的人车不算很多。
按港口的规定,乘客需下车步行登船,由驾驶员一个人将车开上轮渡。
苏晨丽带着俩孩子下车时,我提醒她船上有豪华舱,成人五十元一张票,座位宽敞,还有免费的茶水饮料。
“那行,老公,我们去那儿等你。”苏晨丽说着,抱起陈思庭,身边跟着王宇阳,往船上走去。
看着三个人的背影,我在心里说,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家庭,就这样合二为一啦?
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停好车后,我拿了茶杯和一些吃的、喝的,来到船上的豪华舱,与娘仨汇合了。
苏晨丽叫我看着孩子,她去给俩孩子泡泡面,又问我吃不,给你也泡一碗?我说不饿。
大小两个小家伙吃泡面时,苏晨丽跟邻座的一家人聊了起来。对方问她是从哪儿开过来的?苏晨丽说昨天一早从西安出发。
对方又说你们开得够快的哈?苏晨丽看了我一眼,笑道:“我们路上没住,我和我老公轮流开。”
“爸爸,我们去外面玩好不好?”王宇阳吃完泡面后,指着甲板对我说道。
从几天前开始,苏晨丽让儿子管我叫爸爸了,小家伙也一下就改了口,叫得又亲热又顺溜。我想,或许是经过这近一年的相处,他早在心里拿我当他爸爸了吧?
陈思庭也闹着要跟爸爸和哥哥一起去,苏晨丽制止道:“你去啥去?跟妈妈呆一块儿。”
既然王宇阳都叫我爸爸了,我也就不好意思让我儿子继续叫苏晨丽为阿姨,而是让他改口叫妈妈了。
可陈思庭非要去,苏晨丽只好由着他,爷仨临走时,苏晨丽说道:“外面风大,给儿子穿件衣服,小心着凉了。”
我以为她说的是王宇阳,她却拿出一件陈思庭的小衣服,给他穿上了。我顿时心中一暖,觉得陈思庭除了陈美兰以外,又多了一份母爱,就凭这,我跟苏晨丽在一起都值了。
一望无际的琼州海峡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我和大小俩孩子玩了会儿,苏晨丽也出来了,四个人有说有笑、欣赏海景,还自拍了几张。可能任何人见了,都以为是夫妻俩带着两个儿子。
轮渡在海口靠岸后,照例是人车分流,车先下,人再下。
我开到码头上靠边停下,给苏晨丽打了个电话,问她和孩子们下船了吗?
苏晨丽说正在下船,人多走得慢。我说不着急,你们慢慢走,我等你们。
她一下笑了,“老公,你不等我们还想怎么着?难不成把我们娘仨给扔了?”
她的这一声“娘仨”,让我倍感温馨。我笑道:“那不能,就算扔金山银山,也不能扔你们娘仨。”
她也笑道:“老公,你还挺押韵的哈!”
随着下船的人流,娘仨终于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苏晨丽抱着陈思庭,王宇阳走在她身边,一看到我,就喊了一声“爸爸”向我跑来。
那一刻,我就像看到自己的老婆和两个儿子,在心中柔肠百转。
当天下午顺利抵达三亚,入住了苏晨丽事先订好的民宿。
趁着天色未晚,我们决定去海里游泳。我和俩孩子在房间里换泳裤,苏晨丽在卫生间里换泳衣。毕竟王宇阳八岁多快九岁了,苏晨丽不可能当着儿子的面一丝不挂。
不一会儿,苏晨丽换上了一身性感的比基尼出来了,她的身材偏丰满,那双浑圆丰乳在比基尼奶罩里呼之欲出,乳沟很深、很迷人,一对丰臀也从狭小的比基尼泳裤里露了一半出来。
我说你这也太性感了吧?苏晨丽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看得见摸不着,又不会少块肉。
她罩上了一件沙滩裙,我也穿了一件文化衫,将手机、房卡什么的装进防水腰袋里,又挎了个背包,用来装矿泉水和一会儿装衣服,四个人就出门了。
海滩离民宿很近,我们投入到碧蓝大海的怀抱中。
那天下午我们玩得很快乐。当我和两个孩子嬉闹时,苏晨丽坐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我们三个,任谁见了都会认为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一个和家人在海滩上玩耍的老妇人对苏晨丽说,你俩真幸福,有两个儿子,还都那么可爱。
苏晨丽乐呵呵地笑道:“是啊!阿姨,谢谢您了。”
游完泳回到民宿房间,我带俩孩子在卫生间洗澡,苏晨丽进来了,身上仍穿着比基尼,她褪下泳裤露出白花花的丰臀,坐到马桶上小便。
我问她年夜饭吃什么?她说在盒马订了海鲜和红酒,再加上带来的香肠、腊肉,够我们一家人吃了。
苏晨丽尿完后拉上泳裤,走到正给陈思庭洗头的我身边,说道:“我来吧!”
她一边给陈思庭洗头,一边对他说道:“宝贝,千万别睁眼哦!小心洗发液进到眼睛里,那样会疼的。”
她说着看向我,我和她相视而笑,彼此之间更有夫妻的感觉了。
王宇阳洗完出了卫生间,苏晨丽索性脱掉比基尼,晃荡着那对大宝贝、展露着那一片萋萋芳草,继续帮陈思庭洗澡。反正陈思庭还不到两岁,倒无所谓。
这时门外传来门铃声,苏晨丽说送海鲜的到了,又对外面的王宇阳喊道:“陈宇阳,你接一下外卖。”
为防不测,我从卫生间里探头看向外面,果然是盒马送货的小哥。我问苏晨丽,“你刚才喊他什么?陈宇阳?”
苏晨丽一边给陈思庭洗,一边笑道:“让他跟你姓呗!怎么啦?不愿意啊?”
我不置可否。她看了我一眼,又笑道:“你是他爸爸,让他跟你姓天经地义。反正我先这么叫着,户口本和身份证上改不改的,等咱俩结了婚再说。”
给陈思庭洗完澡后,苏晨丽蹲下来抱着小家伙笑道:“宝贝,妈妈给你洗完了,亲亲妈妈呗!”
陈思庭照做了,她也亲了小家伙一下,“嗯,我们宝贝真乖。”
由于从昨天到今天舟车劳顿,又在海滩玩得很嗨,俩孩子都睡了。
我和苏晨丽趁机在卫生间里做爱,我们相互给对方口了会儿,我抱着她进入了,卫生间里飘荡着苏晨丽那令人销魂的呻吟声……
结束时,我抽出来射到了苏晨丽的那对丰臀上。
我们住的是一套家庭套房,有一个简易的厨房,炊具、碗碟等也一应俱全,还自带了一些油盐佐料。
苏晨丽做饭时,我本欲帮她,她却叫我陪两个儿子玩。
很快,她用心烹制了一桌年夜饭,一家四口在三亚的海边度过了农历虎年的除夕夜。
在三亚期间,我们这个由两个家庭合二为一的家庭,玩得很尽兴、很开心。我一直喜欢王宇阳,苏晨丽对陈思庭也很好,都把对方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所到之处无不被认为是幸福美满的四口之家。
苏晨丽几乎每次开口都是叫儿子为陈宇阳,小家伙也没有丝毫的抗拒,反而还挺喜欢他这个新名字的。
白天我们或四处游玩,或在海里游泳,晚上趁两个孩子睡着了后,我和苏晨丽缠绵做爱、如胶似漆。
自从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不再射到她里面,每次不是戴套,就是射到她的屁股上。
从三亚回来后,我搬到了苏晨丽家里,跟她和王宇阳住在了一起。我们打算过段时间,把结婚证给领了。
春节过完没几天,马忠出事了。那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他骑摩托车去批发市场的早市给店里买菜,由于下雪路滑视线又不好,他不慎摔倒,给摔死了。
陈美兰母子把他火化后,买了块墓地入土为安。这个男人混蛋了一辈子,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中做了一回人,并且享受到了天伦之乐,也给予了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小小的幸福,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此后不久,陈美兰和李飞宇好上了。那天当陈美兰把李飞宇带到我面前时,我很意外,但仔细一想,也不奇怪。
以前李飞宇老往陈美兰的店里跑,帮她做这做那,陈美兰也常给他煲个汤、做个菜什么的,俩人以姐弟相待,如今上升到男女之情,也算合情合理。
其实李飞宇早就喜欢温柔贤惠、成熟漂亮的陈美兰了,我和他从秦岭回到西安的那晚,他本打算当我面向陈美兰表白,却目睹了马忠和陈美兰母子喝团圆酒的一幕,黯然离开。
随着马忠驾鹤西去(应是驾摩托而去),李飞宇和陈美兰之间也就水到渠成了。
虽然李飞宇比陈美兰小三岁,但女大三、抱金砖,而且陈美兰显年轻,身材也不错,和李飞宇挺般配的。
我觉得陈美兰余生能跟着李飞宇这个热爱生活、顾家持家的中学教师,比跟着马忠强多了,自然是赞成俩人的事。
李飞宇和陈美兰好上后,搬到我家来跟陈美兰过起了同居生活。因为陈美兰每晚都要带陈思庭睡觉,李飞宇也肩负起了帮着陈美兰照顾陈思庭的责任。他没有孩子,挺喜欢我儿子的。
到了五月份,马子非谈了一个女朋友。女孩是乌鲁木齐人,跟马子非属于网恋奔现,跑到西安来和马子非同居在一起,住在我买的那套新房子中。
当初我买这套房子本来就是给马子非谈恋爱、结婚用的,且先让他和女朋友住着吧!成不成的以后再说。
女孩也没出去找工作,每天在小马哥快餐店帮忙,跟马子非是朝朝暮暮、甜甜蜜蜜。
李飞宇这个中学体育老师,原本就比较清闲,又不用坐班,没课的时候也常来店里帮忙。

77、
自从我和苏晨丽同居后,因为她是律师挺忙的,基本上都是我接送王宇阳上下学,大多数时候我接到放学的王宇阳都将他带到快餐店,在那里做作业和吃晚饭。
陈美兰、李飞宇和马子非也挺喜欢王宇阳的,让这个曾经缺乏父爱的小男孩得到了更多的关爱和温暖。
苏晨丽晚上只要不加班、没应酬,就来快餐店跟我们一起吃饭,一大家子人有说有笑,既热闹又快活。
作为独生子女,苏晨丽没有兄弟姐妹,跟亲戚也鲜有来往,如今融入我们这一家子人,自然是喜闻乐见。
我觉得,我和这位漂亮的女律师之间,就只差一张随时能办的纸了。
但没想到,我们的事遭到了苏晨丽父母的强烈反对。因为细论起来,我们家和苏晨丽家沾亲带故,有着盘根错节的亲戚关系。
两边的家谱往上数,我姥爷和苏晨丽的太奶奶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苏晨丽的太奶奶是大老婆的孩子,我姥爷是小老婆所生。
也就是说,按辈分,我和陈美兰跟苏晨丽的父亲是远房表亲,苏晨丽得管我叫表叔。可从我母亲那一辈起,跟苏晨丽的父母来往就很少了,及至我和陈美兰,跟苏晨丽的父母根本就没有来往,我们和苏晨丽也不知道彼此之间的这层亲戚关系。
但比我和陈美兰大了十几岁的苏晨丽父亲知道,所以他们认为我和苏晨丽在一起,属于有违伦理,甚至是在乱伦。
这让苏晨丽哭笑不得,她说按我国的《婚姻法》规定,三代以外的远亲可以结婚,何况我和她已是四代以外了,再说现在谁还会对这种八竿子才打得着的亲戚关系认真。
她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说服父母,同意我们结婚。但这样一来,我和她的婚期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这年六月中旬的一天,四十五岁的我去广州参加一个全国性的美术研讨会。此前我的一个作品入选了这次研讨会,并将在会上发言。
那天我先飞到深圳,去墓园看望崔敏婷。每年除了清明节或崔敏婷的忌日,每次我来这边办事,都要来这里祭奠她。
遗像中的崔敏婷,她的优雅和美丽宛如生前。如果她还活着,今年该满四十四岁了,可她的年龄永远定格在了四十一岁多。而杀害她的凶手江美云,也被处决快两年了。
像以往每次来那样,我烧了一张陈思庭的照片给崔敏婷,以便她在那边能看到。
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心头,我禁不住又一次潸然泪下……
看完崔敏婷后,我坐高铁来到了广州,向会议组委会报到。
研讨会为期一天半,我的发言被安排在了会议第二天的上午。当天中午以前,会议结束后来自全国各地的美术家们就将各奔东西。
那天我发完言后,主持人站在发言台上说道:“现在我们有请年轻的赵冰洁小姐介绍她的作品……”
我以为我听错了,耳畔继续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赵冰洁小姐是我们本次研讨会最年轻的参与者,她本次入会的作品是……”
我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主持人介绍完后,一个身材高挑、姿容秀丽的年轻女郎站到了发言台上,正是赵冰洁
她今年二十一岁了,已念完大三,依然美得不可方物,而且明显比过去成熟了,多了一份优雅的风韵。
昨天的会议结束后,组委会举行了会餐,可我并没有看到赵冰洁,或许当时人太多,没注意到,又或许她并没有参加会餐,甚至昨天的会议都没来。
参加这次会议的大多是些有一定名望的资深美术家,一个尚未毕业的大学生居然也有作品入选,可见赵冰洁如今的美术造诣不可小觑,而且前途无量。
随着赵冰洁的侃侃而谈,我的心情澎湃起伏……
中午,我和赵冰洁坐在了一家餐厅里。我首先向她表示了祝贺,能以如此小的年龄跻身一堆三四十岁至五十多岁的资深美术家当中,参加这个全国性的研讨会,非常了不起。
赵冰洁却告诉我,她能有今天的这些成绩,是因为当初我指导她时,培养起了她对美术浓厚的兴趣。在此之前她只是按照母亲的要求学习画画,是我让她真正爱上了美术。
我们相谈甚睦,也挺愉悦的。但我能感觉到,她和我之间隔着一道墙,而这道墙,是我自己当年亲手砌起来的。
颇有些失落之余,我告诉自己,这是好事,她能在面对我时,坦然、平和而又保持着一份矜持,说明她已经从当年的感情泥潭中走出来了。
赵冰洁向我询问了弟弟陈思庭的情况,我告诉她弟弟成长得很好,并给她看了小家伙的近照。
她还告诉我,当初在舅舅崔敏强的斡旋下,她和韩国的亲生父亲相认了,爸爸来中国看过她一次,她也去过一次韩国。
我为安在勋此前大半生无子女,如今终于和女儿相认,以及赵冰洁在痛失母亲之后重获父爱,感到蛮欣慰的。
但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两年了,崔家二老和崔敏强从来没有来看过陈思庭,也从来没有和我联系过?
赵冰洁现出一抹忧郁的神情,在她的叙述中,我才得知这些年曾经辉煌的崔家发生的巨大变故。
去年崔敏强因多项经济和商业犯罪行为,被判了十五年,如今正身陷囹圄。
而他的公司也因资不抵债遭到破产,不仅如此,为了给他争取轻判,崔父的个人资产和崔敏婷留下的包括艺术培训中心在内的几乎全部遗产,也都变卖用于偿还银行贷款和其他债务,否则崔敏强可能这辈子都只能呆在监狱里出不来。
崔敏强入狱后,本来身体状况就不好的崔母受不了这个打击,突发急病撒手人寰了。此后万念俱灰的崔父接受了车敏贤母子的建议和邀请,在今年二月带着崔敏强的儿子崔君宝去了韩国。
当时是车敏贤来国内接的爷孙俩,他还去姐姐崔敏婷的墓前祭奠了一番。
老爷子兜兜转转了几十年,终于在晚年回到了结发妻子和大儿子车敏贤的身边,也算是在遭遇了女儿惨死、儿子入狱、老伴病故这一系列的打击后莫大的安慰,并且有了车敏贤的侍奉,亦可保晚年以及孙子的成长无忧。
崔父说,他会好好地活下去,一定要活到儿子出来那天。
我暗暗盘算了一下,崔父今年不到七十岁,如果能保持身体健康,活到八十几岁看到儿子出狱,还是有希望的。
我在为崔家这一系列的变故不甚唏嘘之余,暗自感叹,崔敏强行事张扬、果敢决绝,曾经打败过很多商业竞争对手,可能这种自负、甚至是目空一切的性格既成就了他,最后也害了他。
我也为崔敏婷感到遗憾和痛惜,敏婷音乐舞蹈艺术培训中心是她一生的心血,却毁于一旦。
赵冰洁说,这也许是老天注定的劫难,如果妈妈天上有知,也不会心疼用她的心血和财产来搭救自己的弟弟。
我觉得此言不虚,崔敏婷生前和弟弟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如果她活着,对于变卖自己的全部资产搭救弟弟,想必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我问赵冰洁现在住哪?孤身一人在国内,生活和上学有没有困难?她说外公和妈妈的资产都变卖后,给她在广州市内留下了一套三居室的住房、一套门面房和一些存款,另外她也在卖画,同时交一些小孩子学画。
我真的是唏嘘不已,都说富不过三代,果真如此。
当年从韩国回到中国的崔父,用父亲平反昭雪后的抚恤金,在广州从练摊开始,一步一步地建立起自己的家族企业,在崔敏强手中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壮大,却还未等传到崔君宝和赵冰洁这第三代人手里,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了。
我又问赵冰洁,妈妈已去世两年多了,舅舅也锒铛入狱,外婆也病故了,有没有想过去韩国跟外公和弟弟一起生活?毕竟亲生父亲也在那边,那边还有亲外婆和亲舅舅、亲小姨。
“其实外公一直想让我去那边,敏贤舅舅也在首尔帮我联系了一所艺术学院,想让我去那边继续完成学业。我每次去监狱探视敏强舅舅时,他也叫我别牵挂他,去韩国陪伴外公和弟弟……”
赵冰洁淡然说道:“但在这边有一个人需要我照顾,我暂时还离不开,以后再说吧!”
“谁啊?”我不禁问道,念头一转,“是你男朋友吗?”
从重逢到这会儿,我还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一个人?
她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男朋友,是另外一个人……”
她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其实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我顿时莫名其妙。
她又笑道:“赶紧吃吧!吃完了跟我去看看他,到时你就明白了。当然啦!如果你有时间,也愿意的话。”
我好奇心顿起,“可以,我是晚上的航班,时间倒是有。”
“那行,吃吧!”赵冰洁笑了下,埋头吃饭。
吃完饭我跟赵冰洁去了一家医院。直到这时她才告诉我,来这里是看谁,以及这些年发生在这个人身上的事。我不禁大感意外,同时唏嘘不已。
某间病房里,当赵冰洁将带来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时,一个躺在病床上的老男人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说道:“冰洁,你来啦?”
赵冰洁微笑道:“嗯,今天感觉怎样?有没有不舒服?”
“没啥不舒服,挺好的。那个,冰洁呐!你不用老来,这不有护工的吗?别老顾着我……”
老男人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赵冰洁赶紧将他扶起来坐着,不停地给他拍背。
尽管我已有思想准备,当我看到他时,仍不由得大吃一惊。此时的他已病得形容枯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不止十岁。
他就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但后来我与他割袍断义、义断情绝,也是害死崔敏婷的始作俑者,以及曾经企图强奸赵冰洁的禽兽父亲——赵建国。

(未完待续)

相关评论

2023-10-19 21:34:53
69审核太慢了,十几、二十多个小时都放不出来,所以等文的朋友,不是我更新慢。

2023-10-20 06:30:31
如此多的感情纠葛,如此多的牵绊,原来浩言是最可怜的。

2023-10-20 14:57:49
造化弄人

2023-10-20 16:36:02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2024-01-07 13:03:38
情节跌宕啊

2024-01-07 13:04:08
这样也扫除了跟假女儿一起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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