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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妈妈俏女儿(67-71)

发布日期 : 2023-10-17     作者 : 陈莫言     人气 : 3516
(69审核太慢,我昨天下午发的62-66今天下午了还没放出来,想更快点都不行)

67、
次日傍晚,我和苏晨丽坐在饭店的包房里,在此之前,我都跟她交待好了,并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老实说,本来我并没有把握苏晨丽会帮我这个忙,毕竟虽然我跟她有一些交道,但不算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帮一个不是特别熟识的人假扮他的女朋友这种事,未免有些唐突。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律师,是个有一定身份、一定社会地位的人。
但我唯一能想到帮我做这件事的人,就只有她了。
幸运的是,苏晨丽答应得很爽快。今天她不仅和我一起坐在了包房里,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特意在大衣里露了些乳沟出来。
没等多久,李飞宇带着赵冰洁到了。苏晨丽在我耳畔说道:“哇噻!你的小女朋友好漂亮。”
当赵冰洁看到苏晨丽时,笑容一下子凝固了,疑惑、惊讶的目光看向我。
李飞宇以前教过苏晨丽,去年国庆节的班级同学会,两人也见过,彼此打了个招呼。就像平时称呼我那样,苏晨丽仍称李飞宇为李老师。
苏晨丽起身对赵冰洁笑道:“哟!你就是冰洁吧?经常听浩言说起你。”
赵冰洁惊讶地看着我们。我对她说道:“冰洁,这是我的未婚妻苏阿姨。”
她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继续说道:“苏阿姨以前是我的学生,我回到西安后没多久,就开始跟她交往了,虽说快是快了点,但我相信你妈妈在天上也能理解。”
“是啊!我和陈老师是一见钟情,我们可能很快就会结婚了……”苏晨丽笑着,看了我一眼,右手轻抚自己的肚子,又对赵冰洁说道,“因为,我已经有了陈老师的宝宝。”
她客串演我的未婚妻还真是尽责,居然临时加戏。听着我们的话,两行眼泪从赵冰洁的脸上滑落……
当晚送苏晨丽回去时,她说道:“小姑娘那么漂亮,你真舍得?不过话说回来,你俩的年龄确实差得蛮多的。”
刚把苏晨丽送到,就接到赵冰洁的电话,叫我回家说清楚。苏晨丽下车前对我说道:“陈老师,你好好跟人小丫头说,别太伤她的心了,这孩子怪可怜的,你看她刚才那模样,我看了都不落忍。”
我点头说道:“我知道,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也难为你了。”
她娇媚地看了我一眼,“你跟我就甭客气了,上次你帮我儿子拿到了市里的一等奖,说什么我都得帮你这个忙,咱俩就算扯平了吧!”
回到家中,陈美兰和李飞宇都在,小丫头哭得伤心欲绝,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我说我回西安都大半年了,总不能老单着吧?当初在深圳分别时,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是你自己要找来。她又问我昨天下午在画室,我和她之间又算什么?她以为昨天我俩接过吻了,意味着我答应和她在一起了。
我说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我们可以在一起的话,是你自己理解错了。她哭喊道,那你为什么要吻我?
我说你那么漂亮又那么主动,我是男人怎么忍得住?
你爱我吗?她盯着我问,泪雨滂沱。我使劲硬起心肠说,从来没有爱过,一直是你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她一边哭一边摇头,说道:“不,我不相信,昨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明明说你爱我的。”
我冷笑道:“我有说过吗?就算我说过,这种鬼话我可以对一百个女人说,也可以对任何女人说上一百次,你也信?”
她一下哭得更厉害了。我决定彻底摧毁她对我的幻想,“赵冰洁,我现在有女朋友了,而且她还怀上了我的孩子,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是个女的,你是我过世妻子的女儿,我曾经是你的继父,你但凡有点羞耻心,就不要再来找我、纠缠我,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此言一出,赵冰洁跌坐到沙发上掩面痛哭,呜咽道:“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伤害我……”
一旁的李飞宇忍不住了,他一把拽住我,厉声说道:“陈浩言,你太过分了!”
我推开了他,“没你的事,一边去。”
陈美兰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坐到赵冰洁身旁把她抱到怀里。她也流下了眼泪。
赵冰洁已是痛不欲生,哭道:“叫他走,我不想再看到他,叫他走啊!”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都在流血,陈美兰抱着赵冰洁对我怒道:“你走吧!赶紧走,我也不想看到你。”
和李飞宇来到楼下,他对我说,真他妈想揍你。我苦笑道,我自己都想揍自己。他又说,你他妈有必要把戏演这么足吗?我说,不这样她能死心吗?下次还会来西安找我。
李飞宇又问我和苏晨丽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说是普通朋友。他不大相信,警告道:“你别跟她走太近,人家有老公有孩子……”
我说你想多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而且她早就离了。那时我并没有想到,我和苏晨丽会发生后来的事。
第二天早上,陈美兰打电话跟我说,赵冰洁几乎哭了一夜,她安慰了她很久,两人都没怎么睡觉。
“这丫头真是太爱你了。浩言,你真的太混蛋了。”
陈美兰的话令我又一次无地自容。
“她现在恨死你了……要不,还是把真相告诉她吧?小丫头太可怜了……”她说着哽咽起来,“就算她是敏婷的女儿又怎样呢?”
我听了后心如刀绞,但我知道绝对不能心软,“姐,不可以,千万别告诉她。”
我打电话通知了崔敏强,让他来西安把赵冰洁带回去。
崔敏强立刻和他的助理小周从广州飞来了西安,当天下午赶到了我家楼下。陈美兰和李飞宇陪着赵冰洁正等在那里。
赵冰洁一见到舅舅,就哭了出来,崔敏强把外甥女搂到怀中安慰了几句,在赵冰洁跟陈美兰、李飞宇道别后,让小周把她搀上了出租车。
小周又从李飞宇的手中接过赵冰洁的拉杆箱,放到了后备箱里。
“陈浩言呢?”崔敏强冷冷地问道。
我从我的车上下来,走向崔敏强。刚走到他跟前,就被他一拳打倒在地。陈美兰惊呼一声蹲下来扶住我,李飞宇上前阻拦道:“你怎么打人呢?”
我坐在地上拉住李飞宇的手,说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你对她做过什么没有?”崔敏强恶狠狠地问道。
我说我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但那天在画室我跟赵冰洁接过吻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碰了她?
崔敏强点了点头,又咬牙切齿地说道:“陈浩言,这一拳是你欠我的,从此我们两清了,你跟我们崔家,再无瓜葛。”
他说完和小周上了出租车,绝尘而去。我从后挡风玻璃中,看到赵冰洁仍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直至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我深深地明白,也许从这一刻起,她从我的生命中永远地消失了。
赵冰洁走后,快餐店仿佛一下子变冷清了。尽管她才来了几天,但她的清纯漂亮和活泼快乐,深深地感染了每一个人。我能感觉到,马子非挺失落的,赵冰洁的离开,似乎把他的心也带走了一小块。
春节过后没多久,苏晨丽跟我说,她不想让儿子去少年宫学画了,她认为少年宫的老师没我教得好,想请我给她儿子当家教。
因为赵冰洁的那件事,我一直觉得欠她一个人情,于是答应了,并说不需要报酬。苏晨丽说那怎么好意思呢?哪能让你白劳动?没这个道理。
好说歹说,我同意了苏晨丽按少年宫的老师一对一指导的价格,给她儿子上课。
就这样,我给苏晨丽的儿子当起了家教。一般是在她儿子放学后或晚上,她带儿子来我的画室,有时是我去她家。
机缘巧合之下,我成了一个女人和她儿子两代人的老师。我想,也许这就是天意使然吧?
每次我给苏晨丽儿子辅导的时候,她都在一旁玩手机,或默默地看着我们。
有一天下午,苏晨丽和儿子来我画室的时候,她带了一些菜来。她说我这里有厨房有灶具、厨具、餐具,还有财米油盐,给我做一顿饭。
我这里开伙的条件确实挺齐备的,因为有时我会住在这里,陈美兰啥都给我准备齐了。
我连忙推辞,可苏晨丽说反正一会儿就到饭点了,她和儿子也要吃饭,回家再做还不如在这里做了吃。
于是我给苏晨丽儿子上课时,她就在厨房操持我们的晚餐。
还别说,苏晨丽做的饭挺好吃的。那天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好似一家三口。我在心里想,她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律师,够能干也够贤惠,她前夫怎么舍得跟她离了呢?
五月初的一天晚上,我又一次去苏晨丽家里给她儿子上课。
进门后,我看到她略施粉黛,穿着一件蔚蓝色的紧身短旗袍,将她那成熟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曲线玲珑、双峰高耸。
苏晨丽的个不算高,一米六二,当然也不矮。那件紧身短旗袍胸前的菱形镂空处,露了些乳沟,下面美腿尽显,白皙光滑,让我不禁在心里一漾。
我问她这是要出去吗?她笑道:“没有啦!陈老师您请坐。”
然后对楼上喊道:“阳阳,陈伯伯来啦!”
我比她前夫大几岁,她让她儿子管我叫伯伯。
那晚给苏晨丽的儿子王宇阳上完课后,我本欲告辞,她却叫我留一下,有话跟我说。我只好暂留了下来……

68、
苏晨丽的家是一套跃层式的房子,装修得很不错,家具、电器等都够高档,可见她当律师的收入不菲。
她从楼上下来时,手里拎着一瓶红酒和两支高脚杯。我问她儿子睡了?她说睡了,用开瓶器将红酒打开。那是一瓶拉菲,少说上万一瓶。
我问她怎么开这么好的酒?她说是客户送的,她又不可能送给别人,自己喝啰!
那晚我俩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聊天。苏晨丽说我成了她和儿子两代人的老师,跟她挺有缘的。
我问她是因为什么跟前夫离的婚?她说她前夫是个自由摄影师,喜欢全国甚至是世界各地到处跑,她被他的浪漫不羁和见多识广所吸引,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原本以为结婚后他会收心,哪知道依然如故,连孩子都不管,于是在三年前离了。从那以后,那个男人一次也没回来过。
我又问苏晨丽是否还爱她的前夫?她说是,一直在等他回来。
苏晨丽坐在我对面,那件紧身短旗袍的下摆太短,此时又是做姿,令两条美腿之间的幽深之处春光乍泄,被我看到了里面的白色内裤。我一下就心猿意马了。
崔敏婷去世差不多一年了,这一年我从没碰过女人,还赶走了对我投怀送抱的赵冰洁。我是一个男人,此时面对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成熟少妇,又怎能把持得住?
我俩喝着聊着,抱在了一起。我一边跟苏晨丽接吻,一边摸她的胸部,手又滑下去,从短旗袍的下摆探入,沿着大腿抵达那里。
意乱情迷中的苏晨丽没有阻止我,于是我挑开内裤的裆部,指尖在那两片蜜唇上拨弄。她的阴毛比较茂密,蜜唇间不断有爱液分泌出来。
“别在这里,当心被我儿子看到……”她在我的怀中目光迷离,喃喃地说道。
我跟着苏晨丽进了她的卧室,各自脱光衣服,拥着她上了床。我们继续拥吻缠绵,然后我进入到她的深处……
随着我的抽送,苏晨丽渐入佳境,嗯嗯啊啊起来。我逐渐加快速度,并且更加用力,很快将她送到了高潮。
我从里面抽出来,翻动苏晨丽的身子,她很配合,跪趴到床上,将那对白花花的丰臀高高翘起。我又从后面进去了……
临近结束时,我问苏晨丽能不能射到里面?她说在安全期,没事。于是我奋力冲刺了一番,在苏晨丽的大呼小叫中,射进了她的深处。
干完第一炮,我们相拥着说话,聊到了赵冰洁。
我问苏晨丽,我这样做错了吗?对那丫头是不是很过分?
苏晨丽想了想,说道:“没错,但也错了。”
我问她此话怎讲?她说道:“说你没错呢?是因为你俩确实不合适,你比她大了那么多,当她爸爸都足够了。等你五十多岁都是个小老头子了,人小姑娘还不到三十……”
“等你六七十岁那方面不大行了,人才四十多,你让人给你守活寡吗?那得守多少年啊?再等你七老八十了,有个三灾两病的,人还得伺候你……”
“再说了,她的家庭条件那么好,她外公外婆和舅舅,怎么可能把她交给你这个啥也没有的中年大叔?更重要的是,你曾经当过她的继父,这娶完妈妈又娶女儿,说出去多难听啊?”
苏晨丽继续说道:“所以,你能够断舍离,是很明智的。但是,之所以说你错了,是因为你当初就不该去招惹她,让人小姑娘爱上你。她那么纯情,你这样来伤害她,我都能想象到她现在有多痛苦。”
她又叹道:“陈老师,恕我直言,在这件事上,你挺混蛋的。”
我苦笑道:“是啊!我确实是个混蛋。很多时候,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
“不过呢?”她忽然握住我的手说道,“你其实挺有情有义的,而且关键时候能为小姑娘着想,没有趁机占有人家,是个爷们,恐怕很难有男人能做到这一点。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然后苏晨丽告诉我,她一直在等她的前夫,我也对亡妻念念不忘,所以没想过今后跟我怎样,我们都是单身,相互慰籍挺好的。我也觉得挺好的。
又说了一会儿,苏晨丽拉我进了主卧室里的卫生间,和我洗鸳鸯浴。
她蹲在我身前,含入我那里吞吐,我在她嘴里坚挺如初。她站起来背对我,翘起屁股说道:“再来。”
我搂着她的髋部两侧,从后面进入到她那里面。卫生间里,飘荡起娇柔婉转的呻吟声……
苏晨丽又到了一次高潮后,我们擦干身子来到床上继续,她叫我亲她那里。我埋头亲了好一会儿,这才伏上来进入……
那晚我干了苏晨丽两炮,之后悄悄地离开了她家,以免被她儿子王宇阳发现。尽管小家伙只有七八岁,我们仍不得不小心行事。
十几天以后,我去了一趟深圳,一方面跟画廊的张总见个面,另一方面是崔敏婷的周年忌日,我得祭奠她。那天在崔敏婷的墓前,我难免泪洒当场……
从那晚起,我和我昔日的学生苏晨丽成为了一对炮友。
就像她说的,我们作为单身男女,相互慰籍,彼此满足对方的生理需要,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在我的画室幽会,有时也会去宾馆开房,或者趁白天她儿子在上学,去她家里。
可能是叫习惯了,苏晨丽仍然叫我陈老师,即使跟她干炮把她干到高潮时也不例外。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虽然我仍走不出崔敏婷的离世带给我的悲痛,但总算振作了起来,全身心地投入绘画,并帮助陈美兰母子经营小餐馆。
小餐馆的生意不错,既接待上门客,也在网上接单送外卖,盈利颇丰,而我在画作上也又有建树。
我以崔敏婷为原型创作的油画《女神》,在另一个全国美术展上斩获了特等奖。这幅画凝聚了我全部的情感和才华,被评论家称为东方的《蒙娜丽莎》,还荣登了某国家级美术杂志的封面。
这为我赢得了进一步的声誉,让我步入了知名画家的行列,同时成为全国美术家协会的成员。之前我只添列广东省美术家协会。
我还把当年给高艺娜画的那幅人体素描,画成了油画,取名为《下午》,准备在以后开办我的第二次个人画展时展出。
随着功成名就,我画画的收入已颇丰,一幅画能卖到不菲的价格。想跟我签约的画商趋之若鹜,尤其是那些小画廊老板,宁愿不收一分钱的佣金,也希望我能把作品放到他们的画廊里。我明白,他们是想通过这样的方法来提升自己画廊的口碑和知名度。
但我已不想跟任何画廊签长约,只想当一名自由画家,一方面是因为我的画已不愁销路,另一方面,我可以拥有创作上完全的自由度,只画自己想画的。
我在西安市区又买了一套房子,一方面是投资,另一方面是以后给马子非当婚房。小伙子将来总要谈恋爱、结婚,总不能让他带着女朋友甚至是老婆,跟老妈、老舅住在一起吧?
陈美兰开始催促我的终身大事,她认为崔敏婷也去世好长时间了,我也该走出来了,好歹找个女人过日子。
老实说,我并不打算孤老终生,但在我的心里,除了崔敏婷已装不下别的女人。至于苏晨丽,她只是我的炮友,我并不爱她,而且我的条件一般,她也并不一定看得上我。
在这期间,我发现陈美兰有了情况。那天我从画室来到快餐店,没见到陈美兰,马子非说保姆请假了,他妈在家里照顾陈思庭。
以往也有这种情况,但遇到忙的时候,陈美兰都会把陈思庭带到店里来,一边带孩子一边负责收银、收碗筷等,以免马子非和帮工的女孩忙不过来。
我问马子非,你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小伙子说早上出门时她还好好的,应该不会吧?
我放心不下,决定回家看看。进了家门后,客厅里没人,我喊了几声“姐”,过了会儿陈美兰才从她的卧室出来。
“浩、浩言,你……你咋这个点回来了?”陈美兰问道。
她的神色有些慌张,而且脸上泛着红晕。更重要的是,她衣冠不整,睡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没来得及扣,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和一部分乳沟。
另外我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陈美兰从卧室出来时,立刻关上了门,而且一直站在卧室门外,好像深怕我进去似的。
我立刻明白了,可能这会儿在她的房间里有个男人。她也注意到自己走光了,赶紧将那两颗纽扣扣上,脸更红了。
我问陈思庭呢?陈美兰说在睡觉。我说进去看看他,作势要进卧室。
陈美兰顿时惊慌失措,赶紧拦住我,“哎?你要干嘛?别进去。”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看我儿子啊!怎么啦?”
陈美兰说道:“哎呀!人家刚睡着,你别吵醒他了。”
她的这些举动,让我更加笃定我的猜想了。她是我的亲姐,又一把年纪了,我不能让她太难堪,于是说我就是回来看看,没什么事,先回店里了。
陈美兰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跟我说你先去,一会儿我带思庭过来。
乘电梯下楼时,我思绪万千。要说陈美兰单身这么多年了,跟男人交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她今年才四十六岁,有着一个中年女人正常的生理需要,她又没老公,跟某个男人发生那事也挺合理的,总不能让她一直忍着吧?
可再怎么着?也不能把男人带家里来啊!还当着我儿子的面,尽管他只有一岁多。
我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这些年她一门心思扑在我们父子身上,我又何必苛求那么多呢?只愿陈美兰别遇人不淑,又找个马子非爹那样的混账男人。
这样想着,我决定找个机会跟陈美兰谈谈,了解下那个男人是个怎样的人?最好能跟他见见。
一周多以后,趁李飞宇开始放暑假,我和他开车去了一趟秦岭,我采风、写生,他找地儿钓鱼,各得其乐。我打算回西安后,就跟陈美兰摊牌。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当那个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惊得目瞪口呆。我怎么都没想到,我姐的情人,竟然是他?

69、
本来我们计划在秦岭呆四天,但提前一天回到了西安。
当时已是晚上,在小马哥快餐店门外的马路边停好车后,我和李飞宇往店里走去。刚走到店门口,听到里面一片谈笑风生。
我偷偷看去,只见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桌上摆着几盘菜,荤素都有,中间放着一个小电炉,炉上的锅里热气腾腾。
那三个人一个是陈美兰,一个是马子非,还有一个是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看上去颓废、落魄,三个人正把酒言欢。
马子非给老男人倒酒,老男人说道:“给你妈也满上,你妈能喝。”
陈美兰正抱着陈思庭,说道:“我已经喝不少了,差不多行了,还得带孩子呢!”
“诶,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好多男人都喝不过你……”老男人笑道,又招呼马子非,“子非,给你妈倒上。”
马子非给老男人倒满后,又给他妈妈倒酒,陈美兰说可以了、可以了。
马子非端起酒杯,敬老男人,“爸,这几天多亏了你来店里帮忙,要不我和我妈还真忙不过来。话说,这么多年了,你炒菜的手艺还跟以前一样好。”
老男人正是陈美兰的前夫,我的前姐夫,以及马子非的亲爹马忠。
马忠笑道:“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这是你开的店,我不帮你帮谁?行了,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咱爷俩干了。”
父子俩喝了后,马忠用筷子沾了点酒,喂到陈美兰怀中的陈思庭嘴边,“小乖乖,你也尝点。”
陈美兰连忙阻止道:“你干嘛?”
马忠收回筷子,笑道:“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他才多大?你就喂他喝酒?”
“从小培养嘛!免得将来长大了,跟他爸一样喝酒是个怂包。你看看子非,现在这么能喝,就是小时候我培养的。”
陈美兰没好气地说道:“谁是怂包?我弟弟比你男人一千倍、一万倍。而且,马忠,我告诉你,你再这么没谱,就给我滚!”
马忠嬉皮笑脸地说道:“得、得、得,老婆,我错了,掌嘴。”
他说着自己轻拍自己的脸庞,又对马子非笑道:“你看到了吧?在你妈心里,永远是她那个弟弟最重要,咱爷俩都得靠边站。”
“谁是你老婆了?我答应跟你领证了吗?”陈美兰仍没好气地说道。
“虽然还没领证,咱俩不是那啥……”马忠嬉笑着碰了下陈美兰的胳膊,“都那个过了吗?”
“滚,你个死不要脸的,当着孩子的面瞎说八道个啥?”陈美兰顿时羞红了脸,踹了马忠的小腿好几下。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打什么紧?”马忠满不在乎地说道,又嬉笑着问儿子,“子非,告诉爸爸,跟女孩子……那什么过了没有?”
马子非蛮尴尬地,扭头看向一边,惊讶地说道:“舅,李叔……”
李飞宇没答话,跟我说了一声“先回去了”后,神色黯然地离开了。
我走了进去。陈美兰一见我,顿时羞愧和不安起来,马忠更是被吓了一跳,站起来看着我,喃喃道:“浩……浩言……”
“你们在干嘛?”我冷声问道。
陈美兰嗫嚅道:“吃……吃饭啊!”
马子非小心翼翼地对我说道:“舅,你吃了没?一起喝点、吃点?”
我看了他一眼,依然冷冷地说道:“你们一家三口慢慢吃,我这个外人就不打搅你们了。”
我又向陈美兰伸手,“把我儿子给我。”
我真是气坏了。陈美兰这是怎么啦?她忘了马忠当年是怎么对她的了吗?那个混蛋酗酒、赌博、嫖女人,打老婆、打孩子,要不是我替陈美兰出头,她不定被这混蛋欺负成什么样呢?
还有马子非,长大后从来都是对他的这个混账老爹不闻不问,当他死了一般。这才几年,又成了亲爷俩了?也难怪,人家毕竟是父子嘛!血浓于水。
“浩言,你怎么这么说呢?”陈美兰抱着陈思庭,蹙眉看着我。
“浩言,我……”
耳畔传来马忠的声音,我对他厉声喝道:“你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马忠立刻噤若寒蝉,羞愧地低下了头。马子非怔怔地看着我。店里的空气,一时之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马忠父子走后,陈美兰哭泣着向我诉说了一切。
这些年马忠穷困潦倒,同时也幡然悔悟,前段时间找到陈美兰,发誓要痛改前非。考虑到自己对他仍有感情,更重要的是他是马子非的亲生父亲,于是陈美兰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并让他住到了自己的那套老房子里。
那天我突然回家,陈美兰房间里的那个男人正是马忠。当时陈美兰拗不过马忠的纠缠,再加上自己单身多年,很久没让男人碰过了,也就顺从了马忠,没想到我突然回去了,把她和马忠给吓得不轻。
就在我去秦岭的这几天,店里特别忙,多亏马忠来掌勺,陈美兰和马子非打下手,才给对付了过去。而且马忠的手艺很好,得到了客人们交口称赞。
“你信他的鬼话吗?”我冷冷地看着陈美兰。
她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说道:“信不信又怎样呢?都这么多年了,他也五十多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浩言……”
她看向我,“我都能放下,子非也能放下,你又为什么不能放下呢?”
沉默了一会儿,陈美兰又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他确实比过去改变了许多,也许人老了,心性也会变吧?”
她又看向我,以央求的口吻对我说道:“浩言,就给他一次机会吧?看在他是子非爸爸的份上,成吗?”
我还能说什么呢?心中柔肠百转,轻抚陈美兰的脸庞,柔声说道:“我是担心你,怕你受二遍罪,吃二道苦。”
陈美兰笑了,“那不能,我一不会跟他领证,就当他是个伴,以及店里的免费劳动力。二不会让他住在家里,我不时去他那看看,不会让他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她顿了顿,又说道:“另外,我有你撑腰,子非也那么大了,人高马大的,他欺负不了我。一旦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立马让他滚蛋。”
我只得点了点头。只听陈美兰埋怨道:“浩言,刚才你那话说得也太伤我的心了。什么叫我们一家三口?你和子非……”
她说着看向怀里睡着了的陈思庭,“还有思庭,是我在这世上最爱的三个男人,我们才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她流下了眼泪。我将她拥入怀中,喃喃道:“姐,对不起。我也是因为担心你、疼你,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姐知道,姐知道……”陈美兰在我怀里,流泪笑道。
我接纳了马忠,让他留在店里当厨师,也同意陈美兰跟他交往,除了领证和住我家里以外。
自从马忠来到店里后,多了一个人手,生意也更好了。有一次我从快餐店的落地玻璃窗看到,马忠和陈美兰母子闲暇时谈笑风生,相当地温馨、愉悦,不禁在心里替陈美兰开心,觉得自己的宽容是对的。
还有一次,我去店里时,看到马忠坐在店门外,正抱着陈思庭逗,他看到我后,小心翼翼地笑道:“浩言,来啦?”
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说了一声“辛苦了”,往店里走去。
身后传来马忠开心的笑声,“不幸苦,不辛苦……”
我笑而不语,走进店里,坐到正在吧台后看账的陈美兰身旁。陈美兰对我柔柔地一笑,继续看账。
我发觉这些日子以来,陈美兰有了男人的滋润后,比过去更好看了。她本就风韵犹存,身材也不错,虽然因为年龄的原因难免有点发福,但很匀称,还算苗条。现在的她,更有韵致了。
我搂着她的肩问道:“怎么样?最近他的表现好吗?”
陈美兰抬头看了一眼落地玻璃窗外仍在逗孩子的马忠,笑道:“好,不能再好了,勤快得不得了,不仅炒菜,其他事也抢着做。”
“那……对你呢?”我又问道,“对你好吗?”
“对我也很好,又体贴又温柔,像换了个人似的……”陈美兰的脸上,浮现起一抹幸福的笑意,以及如少女般的娇羞。
“那方面的表现怎样?”我笑问道。
她不解地看向我,“哪方面啊?”
我看着她笑而不语。陈美兰一下醒悟过来,羞红着脸对我又掐又拧,“死小子,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跟自己姐姐说话的吗?”
末了我依然搂着陈美兰的肩,姐弟俩笑盈盈地看向外面的马忠。他也看向我们,笑了……
让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这段时间李飞宇从来没有来过店里,一次也没来过,以往这小子可是有事没事都往这儿跑。

70、
生活似乎越来越美好。我仍给苏晨丽的儿子当家教,小家伙很聪明,在美术方面也挺有天赋的,我也很喜欢他,一直悉心教导他。
可能在我教过的学生当中,王宇阳和赵冰洁、高艺娜是最有画画天赋的。可惜高艺娜没有走上这条路,好在赵冰洁成为了美术学院的学生,将来在这方面应能有所造诣。
如今在我的手里又有了一个可造之材,我怎能不好好教他?我不止一次跟苏晨丽说,这孩子有天赋,将来一定要让他考上美术学院,我也会尽心尽力地帮助他。苏晨丽听了后很高兴,对我更亲近了。
当然,我俩也时常约炮,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同时满足对方的生理需要。
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苏晨丽这年三十四岁,正处在如狼似虎的年华,那方面的需求自然是比较旺盛的。
有一次在我的画室,我射了后从苏晨丽的身上下来,点燃了一支事后烟,美美地抽起来。
苏晨丽依偎在我怀里,心满意足地说,跟我打炮真舒服,比跟她前夫做还舒服。
我笑了笑没说话,在心里寻思,不知我跟她的这种关系能持续多久。
有一天晚上,苏晨丽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在外面应酬,喝了酒叫我去帮她开车。本来这种事她完全可以叫个代驾,但以我目前跟她的亲密关系,她找我帮忙也属正常。
按照苏晨丽在微信里推给我的位置,我打车去了那家KTV。
包房里挺热闹的,男女都有,苏晨丽正跟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站在大屏幕前合唱,她见到我后招呼道:“陈老师,你坐。”
说完继续和老男人唱歌。一个双峰高耸、乳沟深陷的女郎给我腾了个位置让我坐下,一个中年男人给我倒了一杯酒,我连忙说一会儿要开车,婉拒了。那个给我腾位置的女郎给我倒了一杯茶,我连忙道谢。
苏晨丽和老男人唱完后,也过来坐下。她穿着我第一次跟她上床那晚,穿的那件蔚蓝色紧身短旗袍,那头中短发显然刚打理过,格外漂亮,整个人身姿曼妙、风韵动人。
苏晨丽向老男人和众人介绍我是她的男朋友。她这么说也挺合理的,毕竟我和她保持着肉体关系,也有一定的心灵交流,尽管不是正式谈恋爱,实质上跟男女朋友没多大区别。
她又跟我介绍在座的人,老男人是某某公司的老板,那个中年男人是他的手下,其他人也都是老男人召集来的。
中年男人问道:“苏律师,你咋管你男朋友叫老师?”
苏晨丽笑道:“他本来就是我的老师,是我上中学时的老师。”
她说着娇媚地看了我一眼。老男人说那你们是师生恋啰?苏晨丽又对老男人笑道:“周董,让您见笑了。”
趁着周董跟那个露事业线的女郎唱歌,中年男人也在跟别的人玩骰子,苏晨丽告诉我,她是周董公司的法律顾问和委托律师,今天刚签了新的合作协议,大伙儿在一起庆祝一下。
“苏律师,来,喝酒!”这时周董和女郎唱完了歌,坐回到众人当中拿起酒瓶倒酒。
苏晨丽笑容可掬地端起酒杯跟周董碰了后,一饮而尽。
包房里黯淡柔和的灯光下,苏晨丽巧笑嫣然、落落大方,跟周董等人应酬着,美少妇的风韵和职业女性的干练完美融合,实在是风情万种。
由于短旗袍的下摆太短,此时又是坐姿,她一直紧闭那双光裸的美腿,以防走光,这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性感的韵味。我发现周董看着苏晨丽的目光有些色迷迷的。
到这时我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苏晨丽要叫我来帮她开车而不是叫代驾,还让我以她男朋友的身份亮相?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是不给老男人以可乘之机吧?
老男人又叫我喝酒,苏晨丽连忙阻止,“周董,他是专门来给我开车的,您忘啦?”
周董满不在乎地说道:“诶!叫代驾不就行了,多大点事?”
中年男人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叫个代驾,今儿这么高兴,别扫了周董的兴致。”
谁叫人家是金主呢?苏晨丽只好对我说道:“那你就意思一下吧?呆会儿叫代驾。”
得!我心说,本来是来开车的,也被拉下水了,这叫什么事啊?
这戒一开,一杯一杯的酒就接踵而至,让我应接不暇。苏晨丽知道我酒量不行,深怕我喝醉了,只得帮我挡酒,实在不行就帮我代酒。
我来之前她本已喝了不少,这通折腾下来,饶是她酒量不错,也不胜酒力了。
深夜回到苏晨丽的家,王宇阳没在,因为今晚有应酬,下午她父母去学校把小家伙接走了。
一进家门,苏晨丽就跑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吐了个稀里哗啦。
我服侍她躺到了床上,给她兑了杯蜂蜜水喂她喝下后,又替她脱掉短旗袍,并帮她解掉了奶罩,让她睡了。
反正家里没别的人,现在已经很晚了,再说我也不放心把醉酒的苏晨丽一个人扔下,于是脱去自己的衣服,睡到了她身旁。
翌日上午我醒来时,苏晨丽已洗了个澡,我俩如胶似膝地做了一回。
我问苏晨丽,你们当律师的也挺辛苦的哈?她说那当然,为了打赢官司或者揽到业务,陪法官、客户应酬,比如吃饭喝酒、唱歌、打麻将等,是常有的事。
我一时想到了周董那色迷迷的目光,又问还有没有其他的潜规则?
苏晨丽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会儿,说道:“你是说陪男人上床吧?”
然后她告诉我,这种情况对于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律师也时有发生,尤其是对于一些急于上位的女律师,业内称之为土地换和平。不过她从来没有过,最多就是跟男人打情骂俏,小小地出卖下色相,但要让她出卖自己的身体,她做不到。
我说出了对那个周董的担心,苏晨丽笑道:“放心啦!虽然他对我是有那么点色心,可只要我不给他机会,他也不会真的付诸行动,毕竟双方是业务合作伙伴,他又怎肯为了这点破事撕破脸呢?再说了,人家那么有钱,身边年轻漂亮的女孩多的是,何必死盯着我这个已经三十多的残花败柳呢?”
听她这么说,我也就安下心来。那天是周末,下午我们去苏晨丽的父母家接了王宇阳(当然我没有在她父母面前亮相),三个人在外面玩了会儿,吃了一顿晚饭。给人的感觉,我们就像一家三口似的。
但我没想到,此后没多久,我和苏晨丽发生了一个不小的矛盾。
那天同样是周五,晚上苏晨丽又有应酬,是她所在律所的主任过生日,叫我帮她照看儿子。
下午我去学校接了王宇阳(以往我也帮苏晨丽接过儿子),带到小马哥快餐店吃饭。
陈美兰悄悄问我,你现在跟苏晨丽的关系这么近啦?你不是就教她儿子画画吗?怎么还负责管孩子?我只好说她今晚没空,都是朋友,而且还有一层师生关系,帮着照顾一下啰!
陈美兰说其实苏晨丽不错,要模样有模样,要经济有经济,你可以考虑下。我说你想哪去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我没有忘记苏晨丽跟我的约定,而且在我的心里,依然被崔敏婷占满了。
吃过晚饭,我带王宇阳回到了苏晨丽的家,指导他画画,等苏晨丽回来。殊不知晚上九点多,苏晨丽又叫我去帮她开车。
好在王宇阳八岁了,已有一定的自理能力,我对他说道:“阳阳,妈妈叫我去接她,可能要晚一点回来,一会儿你自己洗了睡,好吗?”
小家伙乖巧地说道:“陈伯伯,你放心去接妈妈吧!我看会儿动漫就睡了。”
我摸着他的头笑道:“好。”
这个男孩又乖巧、又懂事,跟我也很合得来,我不禁感慨苏晨丽有个这么讨人喜欢的儿子,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才五岁那会儿就失去了父爱,才让他这么独立和善解人意的吧?如果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我还真想有这么个儿子。
我打车去了某个茶楼,苏晨丽跟一帮朋友吃完晚宴后,在这个茶楼的包房玩机麻。本来我以为她快结束了才叫我去的,可没想到我赶到时,两桌麻将激战正酣。
苏晨丽也正端坐其间,她一边摸牌出牌,一边给大伙儿介绍我是她的男朋友,又对我说道:“陈老师,你自己坐会儿,那儿有茶水和纸杯,你自己倒。”
有人问你咋管男朋友叫老师呢?苏晨丽笑着说:“我们本来就是师生,从小到大叫习惯了。”
我只好坐在一旁等她。一个在旁边观战的中年男人对我说道:“陈老师,待会儿有两位女士要过来,咱们四个凑一桌呗!”
我连忙婉拒,说我不会打牌。苏晨丽也说道:“别叫他,他从不好这个。”
中年男人颇不以为然。可能在麻将爱好者看来,天底下哪有不喜欢打牌的人?甭管认识不认识的,大伙儿凑在一起哪有不打牌的道理?
我出去上了个厕所,返回时听到里面有个女人说道:“小苏啊!你男朋友真不错,自己不打牌,却在这儿守着你,脾气真好!”
“瞧你说的,李姐……”苏晨丽呵呵笑道。
刚才叫我打牌的那个男人说道:“人苏律师这叫做御夫有术。对了,晨丽,赶明儿给女士们上上课,是怎么把你那位调教得这么好的?”
他的言语中满是揶揄、调侃之意,众人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去你的!”苏晨丽笑着嗔道,“哎呀!你们还打不打牌啦?说这些干嘛?”
从她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其实她挺沾沾自喜的。
我只好抽了根烟,磨蹭了一会儿才进去,对苏晨丽小声说道:“你把车钥匙给我吧?我去车上眯会儿。”
在苏晨丽的那辆奥迪A5上躺了好一阵,苏晨丽来到车旁敲车窗,我心说谢天谢地,总算结束了。
岂料苏晨丽说,又来了两个朋友,想凑一桌麻将,三缺一,让我去顶一下。我为难地说道:“我从不打牌,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阳阳一个人在家呢!”
苏晨丽说这不三缺一吗?救个急,阳阳一个人在家没事,他那么大了……
“你放心打,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苏晨丽对我笑道。
她这么说,就跟我怕自己输钱似的,尽管心里不悦,只得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是输是赢都是我自己的事。”
“那好……”苏晨丽嘻嘻笑着,挽着我进了茶楼包房。

71、
一进包房,那个男人就招呼道:“哟!陈老师驾到……”
他又对两个刚来的女人说道:“张姐、吴姐,咱们开干吧?陈老师一看就是麻坛高手,咱们向陈老师讨教、讨教。”
我连忙声明,我真不会打牌。那两个女人都是四五十岁,是在坐的两个资深男律师的老婆,穿金戴银、珠光宝气,一看就是有钱人。其中一个还露着乳沟,说道:“这年头,还有不会打牌的啊?”
苏晨丽也帮我解释,“张姐,他平时很少打牌的,确实不太会打……”
我也说道:“是啊!一会儿有什么差错,各位请多担待。”
那个张姐说道:“谦虚个啥?来,坐下。”
于是我舍命陪君子,跟一男两女展开了方城大战。
这场牌局打得我,那叫一个如坐针毡。由于我牌技差,不是老点炮,就是老被别人自摸,自己输钱不说,还被人埋怨乱打,害得别人跟着输钱。
那男的也老拿话揶揄我,“陈老师的麻将打得确实好,跟我们一般人的境界不一样。”
有一把刚打完,那个张姐将我的牌抽出来一张往桌上一拍,没好气地说道:“打这张啊!熟张不打打生张,没见过你这么打牌的。”
她长得偏胖,气得那两个露了一小半的咪咪都在抖。那个吴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苏晨丽说道:“晨丽,你这老公该好好培训下了,牌都不会打,以后怎么带出来跟我们玩啊?”
搞得我那叫一个尴尬、难受,心说我勉为其难伺候你们打牌,事先也一再声明了不会打,是你们非要我打的,到头来输钱不说,还落一通埋怨,横竖不是人了是吧?但又不便发作,只得忍着陪笑脸。
好在又来了一个人,苏晨丽到我们这桌把我替了下来,“陈老师,你输了多少?没事,我帮你报仇。”
张姐说道:“你可别叫他老师了,就他那水平,还老师呢?你当他老师还差不多。”
她又对我嘻嘻笑道:“开玩笑的哈!陈老师,别往心里去。”
我心说你这哪是开玩笑?字字透着埋怨和数落。那男的笑道:“瞧你说的,人家又不是教麻将的老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今晚我们这桌就数这男的赢得最多,赢了我好几千,顺带也赢了张姐不少,期间还老拿捏我,这会儿得了便宜卖乖。
后来才知道,这厮也是个律师,离异多年,一直想跟苏晨丽好,可苏晨丽不喜欢他,所以今晚看到我后他心里不爽,趁打麻将的机会不仅狠狠地赢了我一把,并在口舌上压了我一头。
我坐在旁边看苏晨丽打牌,她码牌、摸牌、出牌都奇快,不愧是老手,而且一上来就搞了一把自摸。我都没怎么看清楚她的牌,还没看出来她下叫没有,她就连碰带杠自摸了。
“唉!都是一家人,咋差距这么大呢?”那男的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苏晨丽一边飞快地拿牌、砌牌,一边说道:“你就闭嘴吧!输了那么多给你了,还堵不上你这张嘴?”
我一看时间,都凌晨一点多了,看这阵势,不到天亮不会收场,于是凑到苏晨丽耳畔说,要不我先回去了?
苏晨丽正打得兴起,说道:“我再玩几把,一会儿就走。”
那男的说道:“今儿谁都不许走啊!决战到天亮,咱们这帮人里,没有玩不起的吧?”
忍了一晚上的我,一下失去了耐心,站起来往外走。
刚走出茶楼,苏晨丽追了出来,说跟我一起走。
路上,苏晨丽问我输了多少?我心里有气 ,只顾开车没说话。她又问我,我便如实相告。
过了一会儿,苏晨丽从手机上给我转了几千块钱,我一下火了,将钱退了回去,冷声问道:“你这是干嘛?”
她笑道:“不是说好的吗?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尽管我尽量克制自己,仍难掩怒气,“这是钱的事吗?我是这点钱都输不起的人吗?”
苏晨丽也生气了,说道:“那你老拉着个脸干嘛?就像我得罪了你似的?甩脸子给谁看啊?”
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是气你不理解我,甚至不尊重我。”
她盯着我嚷道:“陈老师,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不尊重你了?”
“如果你尊重我,就不该硬拉着我陪你那些朋友打牌,还要默默地接受他们的奚落甚至是侮辱。”
“我让你打牌叫不尊重你?”苏晨丽盯着我,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我朋友跟你开几句玩笑,是在侮辱你?陈老师,你的自尊心也强得过分了吧?太狭隘了吧?”
她说完哼了一声,双手抄在怀里,盯着前挡风玻璃。这还是自打我跟她重逢后,我俩第一次吵架。
“我狭隘?”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自己说道,“我他妈从来就不喜欢打牌,被你硬逼着陪你朋友打,陪时间输钱不说,还任由你那些朋友冷嘲热讽,还跟你这儿落个小心眼的名声,我他妈招谁惹谁了,该你欠你的?”
“你还好意思说?”苏晨丽的火气也越发地上来了,“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在我朋友面前顾及过我的面子吗?我连牌局都给人拆了,陪你一起走,你还要我怎样?”
我冷声怼道:“你可以不走啊?是你自己跟出来的。”
“你!”她直起身体指着我说道,“你是我叫来的,在他们眼中你是我的男朋友,你走了,我能不走吗?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吗?”
她说完靠回到副驾位的座椅上,“我们这一走,不定人家怎么说我们呢?肯定会说我苏晨丽的男朋友小气玩不起,说我苏晨丽对朋友不够意思……”
我嚷道:“关我什么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要说什么随他说。再说了,这是我的错吗?”
“行了,别说了,开车呢!”苏晨丽也嚷道。
开到苏晨丽家楼下的车库,我下车就往车库外面走,被她从身后叫住,“你去哪?不上去了?”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回家。”
她喊道:“三更半夜的,你回哪门子的家啊?”
她见我仍步履不停,追上来拽住我,“陈老师,你给我说出清楚,我今天到底怎么你了,值得你生那么大的气?”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直以来,我对你怎样?对阳阳怎样?你叫我接送孩子、照看孩子,没问题,你叫我给你当免费的代驾,这也没问题。甚至你那些朋友阴阳怪气地说什么,你男朋友脾气真好,你老公该培训了,这些我也能忍。我不能忍的是你不理解我……”
“陈老师……”苏晨丽含泪打断我,“你是不是不情愿,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在我朋友的面前?”
我看向别处,冷声说道:“我不是不情愿,而是我们本身就只是炮友。”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我在心里已经当你是我的男朋友了?而不仅仅当你是所谓的炮友。可你呢?一点都不愿为我付出一个男朋友应该付出的东西。”
我冷笑了一声,“你不是一直在等你前夫回来吗?什么时候开始当我是男朋友了?”
“陈浩言……”她流泪说道,“你有没有一点良心?你睡过我多少次了你自己算算,我他妈是让你白操的吗?”
我又冷笑道:“你也别这么说,我们之间是相互的,你甭说我是白嫖,我也不说你当我是免费的鸭子。”
“你混蛋!”苏晨丽打了我一个耳光,泪流不止,“如果我只是为了自己的那点生理需要,找谁不好?想跟我苏晨丽上床的男人多的是,干嘛非要找你这个四十多的大叔?”
末了她冷声说道:“既然如此,既然你这样来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不懂女人的心,那我们就到此为止、一刀两断吧!”
“好。”我对她冷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显然苏晨丽没有料到我这么决绝,喊了一声“你”,继而在我身后说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要太多,随便都可以找个比你年轻、比你会做的,还真拿自己当块宝了,谁稀罕啊?”
我气坏了,转身走到她面前指着她,“你!你说什么?”
她扬起那张流泪的脸,对我恨恨地说道:“你想怎样?你还敢打我?你陈浩言是打女人的男人吗?”
我克制住自己,点了点头,说道:“阳阳我会继续教下去,但我不会再去你家,麻烦你每次送他来我的画室,完了接他回去。当然,我也可以给你送回来,但仅此而已。”
”你省省吧!别自以为是了……”苏晨丽恨视着我,”我会为我儿子找别的老师教,美术老师又不止你一个,甭以为我们娘俩离了你地球都不转了。”
“随你。”我点头道,再次转身离去。
身后又传来苏晨丽冰冷的声音,“滚蛋,滚得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到你。”
次日我冷静下来以后,给苏晨丽发去了道歉信息。虽然我有我的理由,她不该硬拉我陪她的朋友打牌,让我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但她最后能扔下一堆朋友跟我一起走,还是不错了。
可苏晨丽没有回,我又拨打她的手机,被她拒接了。
“滚,去死!”苏晨丽给我回了一条信息。
尽管文字没有语气,可我分明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怨怒。我想,那就这样吧!就像她说的,谁离了谁地球还不转了吗?
一个不眠之夜,我来到书房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我和崔敏婷的婚戒。我睹物思人,不禁泪流满面。
由此,我还想到了这十几年我人生中的另外两个女人——江美云和高艺娜。她俩当中,江美云是我曾经爱过的女人,尽管我不能原谅她所犯下的罪行,还是对她怀有一丝内疚和同情。
我更多地想到了高艺娜,她也是我爱过的女人,而且为我付出了很多。
我不禁在心里想,她现在和那个老男人在法国怎样了呢?算起来,她已去那边定居两三年了,也许此生,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吧?
我又想到了赵冰洁,今年春节前我让她离开西安的前一天晚上,她的凄楚和哀婉,令我任何时候想起来都不由得肝肠寸断。
同时我还想到了苏晨丽,禁不住地惆怅和唏嘘……

(未完待续)

相关评论

2023-10-18 19:00:36
唉,看得人泪眼婆娑的。

2023-10-18 20:02:15
今天不更新吗

2023-10-19 00:06:00
怎么还不更新

2023-10-19 04:58:42
好故事。可以改一部电视剧了

2023-10-19 10:37:08
怎么还不更呀

2023-10-19 17:40:28
细节构思巧,看主角真性情。

2023-10-19 21:54:29
怎么不更新了

2023-10-19 21:59:51
等到花儿谢了,怎么还不更新

2023-10-20 12:30:15
@沈军1970 不是我不更啊兄弟,是系统审核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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